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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柄上用金线镶了个“虹”字,剑身细而长,在半空中轻轻一划,恰似一道长虹飞坠。
好剑,林冽心里暗赞。
传来提示:
“武器:长虹剑。
品质:白色上品。
材质:普通精铁。
武器特效:创伤。此剑锋利,被此剑伤害后,伤口的愈合比平常要慢些。
说明:此剑为大侠周虹所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此剑陪伴周虹行侠仗义三十年,斩去无数奸佞之徒。而今,故人长眠水底,铁剑依旧锋利。”
林冽长剑连抖,越使越快,剑影连闪,在火光下晃来晃去。但剑气却不显露,只在空中编织出层层剑网。
软兵器最是难练,要练软剑,必须先把硬剑练好,因此使起这硬剑来,林冽也算得心应手。
他没了内力,又没有趁手的兵刃,初时几招还有些僵硬,但这一路剑法他练了近二十年,每一个招式都铭刻在心,越舞就越是顺畅。
剑招越来越快,整个人如裹在了一道银网之中。
蓦地里剑影突然现出,隐匿的锋芒瞬间显露,林冽连刺数剑,俱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整个人如化作一柄诡异的剑,不停腾挪幻变,宛如一条银蛇摇曳不定,繁复的招式间又夹杂海洋波涛汹涌的气势。剑气溢满了大殿,倏而间又全部聚拢,再次凝成一道严密的剑网。
华国几大门派中,武当和崆峒以剑法闻名。武当剑法刚柔相济,简朴厚重,崆峒剑法快如闪电,迅捷凌厉。南海派虽孤悬海外,不属华国门派,但剑法奇特瑰丽,守时严密,攻若雷霆,攻守变换难料,自成一家,比起武当,崆峒等派,也不遑多让。
但若论华丽,武当崆峒等派,却远不及南海。
使的毕竟不是软剑,剑法的诸多精妙之处便使不出来,比如他手腕急抖,剑也连晃几下,看似漂亮,却毫无用处,但若是把软剑,剑身波动起伏,便是一个杀着。更何况没有内力配合,剑招的杀伤力实在有限。
但在梁山众人看来,林冽这剑法就算不实,也绝对担得起“华”这一字。
至少拿来唬唬外行是绝对够用了。
宋江就忙不迭地道:“好功夫,好功夫。”
林冽又舞了一层剑网,一网未散,一网又起,层层叠叠如个大银茧子。
尽管是个没什么防御力的银茧。
“嗬!”林冽一声轻啸,顷刻间万千银网消散。他收剑长立,长衣飘飘,恰似破茧而出。
“雕虫之技,华而不实,让诸位兄弟见笑了。”林冽实话实说,微低下头笑着,给人一种腼腆的感觉。
宋江却只当他在谦虚,拍掌大赞:“林兄弟剑法真俊,宝剑配英雄,若不嫌弃,便请林兄弟收了这把剑吧。”
林冽正愁没兵刃,怕宋江后悔,迫不及待地道:“多谢宋头领赏赐。”
他语气里带了不加掩饰的开心。
他才懒得和宋江客气,反正自己只待二十几天,哪管别人怎么想,他巴不得用这把剑多杀几个在座的梁山头领呢。
宋江也越想越高兴,心道:“卢俊义也不知哪揽来这么个高手,但对一把剑如此贪婪,多施些恩惠,反而可以成插在卢俊义那的一颗暗钉,甚好,甚好。”
两人各自欢喜。
其他头领见气氛融洽,也纷纷祝酒称赞,把林冽那花架子般的剑法捧得天下无双。
一轮酒喝完,旁边的燕青凑过来轻笑:“你剑法真好看,哪像关胜那刀法,使来使去就只会这么一劈。你去把他宰了,大功一件啊。”
林冽不以为然地笑道:“如果好看就能杀人,那我光凭脸就能把关胜杀个十次八次。”
燕青含在口中的酒“扑”地一下喷出来。两人正玩闹着,旁边的梁山头领阮小七凑过来问:“说啥这么高兴呢,也说给小弟听听。”
燕青笑道:“他志得意满,正打算去斩了关胜呢。”
阮小七年纪轻,性格直,揶揄道:“杀那关胜算啥,林哥去把史文恭杀了,来做这水泊之主,岂不更好?”
燕青好奇道:“咦?此话怎讲?”
“两位哥哥初来乍到的,不知道这一回事。”阮小七道,“老泊主晁天王留下遗言,杀了史文恭的,能当这水泊之主。现在军马已经备好,再过几日,就要去攻打曾头市了。”
说罢,阮小七举酒叹道:“可惜我功夫不够,我也不稀罕这泊主,只愿杀了史文恭为晁天王报仇雪恨。”
燕青闻言,面色一变。
林冽忙端了碗酒,道:“算了,不说这等堵心的话,来来来,喝酒喝酒。”
……
这顿宴席直吃到很晚才散。
这个时代没有蒸馏酒,只有发酵酒,度数只在六七度左右,喝得再多,对林冽而言,也和喝水一样,头脑里没有一丝醉意。
奔波数日,林冽确实有些疲倦,但这只是身体上的疲倦。初到梁山,纵使林冽早已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心里仍不由有些忐忑激动。
心里有事,就算身体再累,林冽躺在床上也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着。
算了,睡不着就不睡了,起来看看这梁山到底长啥样。林冽跳下床来,穿衣起身,推门而出。
山寨建在半山腰上,沿途遇见不少军士,守卫甚是森严。
山下有几个大营,山上却守卫稀疏,林冽便趁着月色正浓,信步往山顶走去。
这梁山好汉虽多,却也不容易杀啊,还是多等几天,再谨慎一点。林冽看着走过去的几个好汉,他虽然有把握靠偷袭杀死对方,但怕惹上嫌疑,还是不敢冲动。
越往上去,人便越少,快到山顶处,却听得缥缥缈缈传来一阵箫声。箫声丝丝缕缕地响着,在空旷的山野间,缭缭绕绕。
谁人这么好的兴致?林冽挺好奇的,循着箫声,绕到山顶后面的小亭。
那人黑衣白箫,长身玉立,腰间系了一把小弩,听见脚步声便停了吹奏,转头看向林冽。
“小乙哥?”林冽叫道。
燕青拿着一枝白玉长箫,轻轻敲击凭栏,朝他一笑。
林冽走近他身旁,拄着凭栏。这小亭建在山顶之后,背倚绝壁,下临深崖,如凌空而建。极目远眺,入眼处尽是浩瀚的水波,在月光下荡起一大片粼粼的光影。
“你怎么不睡?”林冽问道。
“想明白了些事,便睡不着了。”燕青。
“员外上山的事?”林冽道。
“是啊。”燕青叹了口气,“总算是明白宋江为什么一定要主人上山了。”
林冽轻轻“恩”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燕青道:“或许,晁天王并不希望宋江来当梁山泊主。所以他才留下遗言,说杀死史文恭的人来当泊主,因为宋江不会武功,不可能杀得了史文恭。
“因此,宋江希望主人能杀了史文恭。主人初来乍到,若推他做泊主,没有人会服气。这样一来,晁天王的遗言也就不能做数。所以梁山设计让主人入狱,让他家破人亡,险些在狱中惨死,最终把他逼上梁山。”
林冽静静地听着。
燕青道:“主人家破人亡,险些在狱中惨死。”
隔了半晌,燕青才轻轻笑了笑:“这还讲义气,替天行道?”
“李逵那样子,行的是魔道吧。”林冽道,“梁山当然也没什么义气。山上这么多人,有皇裔官员,有文人富商,有强盗渔农,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抱有同样的想法,内部又怎么可能没有阴谋斗争?”
燕青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我还不知道你的来历呢。我无父无母,从小就在卢府长大。你呢?”
林冽苦笑了一声,道,“我不是宋朝人。”
“那你不是汉人?”燕青奇道,“你是辽人,大理人,西夏人?”
“我是汉人,但我在南洋,一个叫渤泥的国家长大。那里非常热,一年两季,半年多雨,半年少雨。那里四处是高大的树木和森林,森林里有象,犀牛,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果子。从那里到泉州,要坐五丈以上的大船,在海上漂泊五十个昼夜。”
燕青听得呆了。
林冽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师父在森林里捡到我,从记事起,我就在一个叫做南海的门派里长大。
“门派里有一百多人,当然都是汉人。大家要么是孤儿,要么是门派中人的子女,门派从来不打什么侠义正道的旗号,不做恶事,但也几乎不做善事。掌门人总是说,不要怕被欺负,但也不能欺负人。”
“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地方。”燕青道。
“是个很无聊的地方。我小时候除了和师兄弟玩耍,就整天被师父逼着练剑。十三岁那年,我离开门派,去过辽国,西夏,大理,吐蕃,暹罗,见识了许多事,也认识了许多人,这些都比在门派里有趣得多。可漂泊在外十年,依然只有门派这一个家。”林冽的语气带了丝惆怅,“但此生,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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