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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温十衍正站在门边，脸色冷冷淡淡地看着她。
“你在和谁打电话？”
他又问了一次。
余柠心的声音磕绊了一下，“你……你好了啊……”
“柠心。”
温十衍的声音不大，但是里头含的警告意味浓重。
余柠心有种心虚的感觉。
但是按理来说，她什么都没做，电话也不是她主动打的。
没什么好心虚的才对。
一定是温十衍的眼神太狠厉了。
她将手机捡了起来。
那头还没有挂掉。
“是你老公来了吗？”
听筒里传来了纪霖带着笑意的声音，还有深深的恶意，似乎是在报复余柠心不给面子的不告而别。
余柠心手忙脚乱地按了挂机键。
温十衍深吸了一口气。
“你跟他还有联系？”
他知道是谁。
刚刚余柠心喊了纪霖的名字，他打开门的时候就听到了。
余柠心摇了摇头。
这回她终于直接解释了，并不想搞什么“考验考验”信任度这一套了。
“我已经把他的号码拉黑了，他换了个手机号打过来，我不知道是谁……我以为……”她抿了抿唇，“以为是通知我去面试的hr。”
温十衍缓和了脸色。
事实上，他只是一瞬间有点生气而已。
但是很快就明白，是冤枉余柠心了。
她虽然有不好，但是不至于一个错误犯很多次——或者她真的还对纪霖恋恋不忘的话，就不会从三亚回来了。
更何况，她和纪霖可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
这对温十衍来说便是足够的了。
温十衍看到余柠心还是有点紧张，小可怜的模样，有点好笑，“知道了。”
“啊……”
余柠心茫然地看向他。
温十衍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我说知道了啊。”
“就这样？”
“否则你还想怎么样？要我揍你吗？”温十衍笑了笑，“算了，这次就先手机没收一天。”
他将余柠心的手机拿走，顺手锁了屏幕。
一副不想她再接到什么电话的模样。
余柠心张了张嘴。
她本来就没错。
可是为什么温十衍这样轻描淡写，她反倒是觉得有点心虚了呢？
……
中午两人也没有自己做菜，而是让司机送他们去了市中心，一块儿去吃了新开的九宫格火锅。
下午回到家，温十衍公司有点没有处理完的事情，便先去了书房。
自然也没有把手机还给余柠心。
余柠心也没表示抗议，直接回了房间。
从温十衍的表现里，她自然知道，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她到底还是在纪霖家住了很久的。
他最介意的便是这个了。
只是错误无法更改。
余柠心深吸了一口气，开了电脑，沉下心来，专注地开始准备面试了。
只有往前走，才能将过去遗忘。
-
温十衍将邮件发出去之后，拧着眉躺在靠背椅里眯了一会儿。
头很不舒服。
这是每次看完医生之后的后遗症。
温十衍至今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会这么早就……ed的，虽然林医生说是心理上的问题，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之前压力是很大，但也不是不能承受的。
他很享受这种为未来奔波的感觉。
偏偏生活给了他致命一击。
让他一夜之间丧失了男人的尊严。
温十衍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甚至还有些难以相信。
他都不到三十岁。
还好，还不是无可救药。
只是心理上的话，是可以恢复的。
现在，在林医生那儿报道了大半年快一年了，总算又有了恢复的症状。
……
温十衍揉了揉眉头，睁开眼睛。
红木办公桌上放着余柠心的手机。
余柠心很小姑娘，手机壳是少女心的粉红色，上面画着卡通小女孩，看起来天真又可爱。
她的电脑也贴了粉粉嫩嫩的贴纸。
虽然已经过了25岁的大关，依然像是18岁一样青春可爱。
温十衍年龄比她大一些，心态却要比她成熟得多了。
像是带了一个小姑娘一样。
他摸了摸下巴，将她的手机拿起来，随手输了两人结婚纪念日的日期。
屏幕锁干脆地开了。
他轻轻地笑了笑。
这么好懂又好哄的女孩。
温十衍想到自己之前给她的伤害，就忍不住自责了起来。
她应该很焦灼吧，一个人东猜西猜，担心他是不是变了心。
紧接着，伤心欲绝到干脆想出轨。
是他用冷漠一点点把她逼走的。
他没资格指责她什么。
这一阵，温十衍已经把公司的业务分散了开来，一点点下放，放手给他培养出来的手下去做，自己只做整体大方向的把控了。
权力下放，也就意味着，他有更多的私人时间了。
可以治病、休息、陪老婆。
也不错。
温十衍点开了余柠心手机里的第一个通话记录。
他把这个号码抄了下来。
……
二楼客卧。
余柠心结束了公司的背调，又在网上找了点面试会问的问题，大致地答了一下。
就是这小一年的空档期，实在是有些不好解释。
备孕吗？
可是孩子还没有生，人家公司想着她有生孩子的想法，可能就会犹豫。
单纯的休息呢？
好像又显得她不够热爱工作，一点点劳累就会走人回家。
要是说自己在做自由职业者，肯定会被问做什么，她又不想把写文的事说出去。
反正说什么都觉得不好。
……
余柠心合上电脑，趴到了床上。
平板就在手边，她随便点了轻松的搞笑视频。
没看两分钟，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余柠心还没说“进”呢，外头那人就自觉主动地打开了门。
“在做什么？……”
温十衍一下子收了声。
余柠心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
一回到家，她就换上了舒适的睡衣睡裤。
这样往床上一趴，睡衣顺着惯性就往上滑了一截。
露出了她纤瘦的腰窝。
嫩白的腰窝里纹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字。
像是要从皮肤里展翅高飞的老鹰。
她一下跳了起来，把睡衣往下一拉，脸板得死死的。
“你为什么随便进来？！”
然而在温十衍看来，她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
看似凶狠，实际上没啥战斗力。
还有点气急败坏。
胸口窜上一股久违的热意。
温十衍不可抑制地快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余柠心挣脱了半天，却无法从他的大掌底下挣脱。
男人生来便是大力。
主宰。
挣不开。
她没了办法，只能任由温十衍去掀她的衣服。
腰窝的位置正面是看不见的。
余柠心像是一块烙饼，被人翻了个面。
温十衍伸手摸了摸。
“是我的名字。”
“……”
废话。
余柠心不想回答。
“为什么纹我的名字？什么时候弄的？”
余柠心有气无力地答道：“纪霖纹的。”
“……”
温十衍伸手，不轻不重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你让奸夫给你纹老公的名字吗？”
“奸夫？！”
余柠心难以置信。
温十衍一贯是很有教养的，从来不会说这么带有侮辱性的词汇。
她有点气急败坏，抬高了声音，“温十衍！”
可惜，是背对着他的，余柠心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温十衍没说话。
他的气息突然急促起来。
余柠心眼圈都红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对，是我的错。”
温十衍的手指还卡在她的腰间，可以感受到她的皮肤，随着她用力的呼吸而一起一伏。
手感好的能让神仙迷醉。
他想，自己应该是好了。
余柠心才是他的药。
温十衍不说话，捏着她的手，强迫她一点点往下。
“柠心。”
“……”
“今天看病的成果，你检查检查好不好？”
余柠心瞪大了眼睛。
温十衍已经把她背着身按到了墙上，急促的吻重重地落在了她的颈间。
……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余柠心浑身都酸痛得要命，轻轻一动，就没忍住，“呀”了一声。
她现在是遍体鳞伤的。
身上大概都没一块好的地方了，到处都是淤青和吻痕，连抬腿坐起来，都成了一个很难完成的动作。
温十衍不在旁边。
客卧的门没关，余柠心能听到楼下传来脱排油烟机的声音。
短短几天，温十衍已经从泡面守护者，进化到能制作需要使用油烟机的菜品了。
不仅仅是学习能力吧。
或许还有一份心意。
余柠心撑着床沿勉强坐了起来，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两人的第一次。
那一天，她好像也是半晌没能坐起来。
余柠心走到了落地镜旁边。
她什么都没穿——全部都被撕坏了。
镜子里那个双眸含水的女人，已经许久没见。
她伸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
转过身，她扭头看向了那个纹身。
温十衍的反常很好理解，因为看到了这个纹身吧。
依然是快要挣脱出来的模样，不同于刚刚的是，花体字旁边密密麻麻的手指状淤青和浅红色的吻痕。
余柠心的皮肤太白了，一点点的痕迹，都会显得有些可怕。
她的手指顺着那圈吻痕转了一圈。
男人喜欢这样的么。
在身体上留下他们的名字？
还是说……温十衍真的已经好了？
余柠心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
不知道什么时候，油烟机的声音已经停了。
温十衍正站在门边，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柠心，吃饭了。”
他轻声道。
声音像一只餍足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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