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还汪公公一个公道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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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还汪公公一个公道
这也就难怪人家朱见深宠爱他了——一个太监,一个没有的家伙,在常人眼里被瞧不起的倒男不女的东西,人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你不服能行吗?你若不服,那肯定就是嫉妒!
紧接着,鞑靼军又来惹事了,朱见深同样使出了他的杀手锏人物——汪直公公,又派汪直、朱永、王越等率原统领各部会兵征剿,因为鞑靼军入了大同。
大同之役没有威宁海那次听起来那么传奇,但还是大获全胜的。
大概过程是:次年二月,鞑靼从海东山等处入境剽掠,汪直等人分布官军截杀,追至黑石崖等处,生擒虏贼十人,斩首一百十三级,获马七百二十九匹,器械六千二百余件。
这一次,宪宗朱见深对大同大捷的赏赐之丰厚,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像威宁海一战一样,宪宗再次升了报捷的汪钰、王时、朱暟(朱永之子)的官。参与大同之战的所有人员,从朱永、王越到镇守太监将军,再到一万多士兵,从封赏范围到大方程度,都让人叹为观止。
因为汪直是太监,按旧制无秩可升,只能加食米,以岁十二石为一级。这次宪宗给汪直一次加了三百石,可谓宠幸之极,明代在此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连万贵妃都有点担心了,汪直毕竟是她的人,她听到了很多关于对汪直的诽谤。所以,她有些顾虑了,对朱见深说:“皇上对小直子的赏赐大概会令其他人眼红了——”
朱见深不以为然地说:“对朕忠心的人,有如此能干的人,还能找出第二个吗?就让他们说去吧——”
到此时,汪直的荣宠已经达到了极致。所谓盛极而衰,荣耀背后的危机却早已如暗流涌动。
我们还是先回过头来,看一看汪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汪直最大的本事不仅仅能得到宪宗那么大的宠爱,而且不只是朱见深,万贵妃和太子朱佑樘也是超级喜欢他,简直邪门了。
要探究其中的原因,还得从汪直身上找。汪直的确非常聪明,不怎么通文墨,属于天生机巧。小小年纪乔装外出侦查大半年,收集的情报从王府到百姓无所不包,京城的东厂锦衣卫竟然无一发觉,实在是天生干特务的料子。
此外,汪直有个非常惹人喜爱的个性,那便是率性。这点对上了朱见深的性格。如果只是擅长花言巧语,谄媚主上,恐怕只能得皇帝一时的欢心,不可能给予太大信任的。
汪直是个很率性的人,不喜欢世俗礼法约束。比如外出公干时候,喜欢放着好马不骑,独自驾着骡车日夜驱驰。
有没有一点超凡脱俗的感觉?
对那些士大夫们,汪直的确有些跋扈,就像从前年少的周少爷一样。被皇帝宠成那样,也难免会年少轻狂。
其实,汪直内心应该是很渴望融入大臣中的,他的志向本来就不在做一个皇帝面前的弄臣,而是能做一个治世能臣或者沙场良将。但是汪直的太监身份却让他得其实易,得其名难。
当时的士大夫分为两种,要么就是无耻至极,对有权力的太监们不惜斯文扫地去极尽巴结;要么就是自诩清流,认为太监都是身心不健全的妖人,对之不屑一顾。
在汪直刚刚执掌西厂的时候,有一次在街上和兵部尚书项忠相遇,车子已经走过去了汪直才发现,汪直赶紧命车夫折回去,亲自下车给项忠道歉,项忠却理都不理。
汪直怒了,以后再见面改成折辱项忠,项忠还是不理会,似乎沾了汪直都嫌脏一样。
项忠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士论在评价一个大臣时候,似乎只要与太监走得近的都是奸臣。
比如王越,本来是一代名将,军事奇才,没有做过任何所谓坏事,仅仅因为和汪直结好,以至于后世毁誉参半。
又如刑部尚书林聪,一辈子的直臣,被商辂誉为自景泰以来,论谏之臣第一。宪宗命林聪和汪直一起到辽东考察诸将功过,汪直对林聪毕恭毕敬,倾心相交,林聪回来后汇报诸事都顺着汪直的意思来,以至于当时士论对林聪独加责备,史书评价也不忘带上一个晚节不保。
在这种情况下,汪直态度上的跋扈就不难解释了。
对于那些无耻谄媚自己的大臣,何必跟他们客气。
对于所谓清流,汪直出于赌气,也对他们没好态度,但却不会真的伤害他们,甚至还会大加举荐。
除了前面提到过的秦纮的例子,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汪直仰慕杨继宗的名气,想去拜会,杨继宗却不见。
后来一次,宪宗朱见深问汪直:“朝觐官中谁廉洁?”
汪直回答说::“天下不爱钱者,惟杨继宗一人耳。”
后来,有内使在宪宗面前说杨继宗的坏话,宪宗问道:“你说的就是那个不要一个钱的杨继宗吗?”吓得那人不敢再说,杨继宗得以免去了一场可能的灾祸。
其他的,比如给事中孙博上疏请罢东西厂,汪直欣赏孙博的才华,反倒请求宪宗为孙博记功等等。本文来自献祝福网
这些事情上看来,汪直是个很大度的人,可谓举贤不避仇。
攀附汪直的大臣很多,但能真正称上汪直朋友的,也就是王越了。对于汪直和王越的相交,外界没少污蔑,比如流传一些谁也没亲眼见过的故事表现王越是如何如何谄媚汪直的。但我们应该先看看,王越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起王越,可以用一个字形容,牛!王越是进士出身,却胆略兼人,是天生的军事奇才,用兵出神入化,善于直取敌人巢,出奇制胜。又满腹韬略,仪表奇伟,言语英发。越诗性情流露,不须雕饰,悲歌感慨,有河朔激壮之音。这样的人,可谓文韬武略,如果能生到一个有名的时代,绝对会是现在好多人崇拜的偶像。
王越是属于极少数前面提到过的两种士大夫以外的人,比汪直足足大了二三十岁,却难得和汪直是邪味儿相投,一拍即合,又都天生酷爱打仗,可谓是忘年之交。汪直与王越相识最早、关系最密,有记载两人在私下里常至忘形,无话不讲,还因为这样被东厂厂公尚铭在背后阴了一把。
汪直被人称为权阉,能达到这个地步的,似乎给人的印象就是为了达到目标,不择手段,踩着别人的鲜血一步步向上爬。等获得权势以后,就拼命弄权,打压异己,心狠手辣。可是这些在汪直身上通通不成立。都是别人犯了红眼病,乱泼汪直的污水!
依照笔者的判断就是——
首先,汪直得宠时的年纪太小,之前不大可能有太多为达到权位不惜手段的过程。如果按着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标准衡量汪直,那他就实在太不上路子了。汪直如果搁到现在,就整个一个愤青,不管遇到什么看不过的事情,都会去惹。用的方法也是光明正大——上奏章弹劾,宪宗也是每请必批。从皇亲国戚,到内侍太监,还有自己的亲信手下,只要犯了不法事的,都没少被汪直给弹落马。所以汪直始终不曾为自己私利建过属于自己的势力班子,一直都是靠着宪宗在后面罩着他。如果汪直是个御史的话,一定也会青史留名的。很可惜,他是一个太监!
汪直虽说跟个火炮似的,到哪儿点到哪儿,搅得官场鸡飞狗跳。但并不扰民,就举汪直上过的一个奏章就可以看出来:
成化十三年十一月,汪直上奏:“最近捕获大量盗贼,多是各地军户逃跑潜住在京师的人,这些人多冒名投托,游荡作乱,无所不至,因为没有户籍,难以查考,如果令官校缉访捉拿,难免会惊疑扰民。请求诏命都察院发文,限其一个月内到官府登记。首次被告发的仍发回原卫所州县服役,免究其罪。如果隐匿不报,被查出来的,发配到极远边疆,并且罪连其投奔的主家。如果真是因贫困难以返乡的,审查其来历没有问题,可以编到京卫,发给食粮,使其得所。对于诈充内官家人的游荡无籍之徒,听从其所主之家及邻居的意见。”
都察院商议后认为汪直所言有道理,应当通行晓谕,宪宗从之。
所以,汪直是一个见不平就会去管,也不知道为自己留后路,但心里装着百姓的人。汪直算是宪宗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宪宗比谁都清楚。知道他心机不怎么深,也不属于任何势力集团,唯一忠于的只有皇上。所以宪宗才给予汪直最大的信任,最心腹的事情都是派汪直干的,也敢把那么大的军权放心交给汪直。
成化十七年,鞑靼再次进犯。朱见深习惯性地派汪直前去征剿,并给了汪直最大的权力和荣耀。之前汪直的身份都是监军,和总兵官是平级,在地位上略高一些。虽说在军权上汪直一直都是老大,这一次宪宗正式给了他总督军务的头衔,而且赐给汪直一份无比强大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