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找到陈寻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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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气开的太大，空气就显得有些干燥，回忆慢慢的掠过他跟陈酒昔认识的美好，逐渐转向最核心的问题。可是，一想起陈酒昔，跃仓夕还是有些控制不住，思维断了继续，继续了又停，直到jane都看出了跃仓夕在发呆

“仓夕？”

“仓夕？”

“跃仓夕！”

“什么？！”

故事听到了一半，还没彻底进入正题

“你是不是抽烟抽多了？”jane问

“嗯？”

“肺部疼？”那个小小的动作，jane注意到了，只是在心房的中心，他判断不了哪里是心，那里是肺

“嗯。”

疼就疼吧。麻木了就好

跃仓夕忽然一笑，那是一种极具轻蔑又侵虐的笑。

“说正题吧”他把陈酒昔曾经存在过的证据全部抹去，直接转入正题

在监狱住了将近半年时间，活动的范围虽然离囚室，女囚食堂，囚犯场都相隔着十万八千里，但凌颜星是快乐的。而这天。艳阳天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展示它的耀眼，阴霾如泼洒的浓墨，滚在了整个监狱的上空，雷鸣交加的夜晚，跃仓夕跟楚子傲怎么也睡不着了。

“那个时候的监狱，并非现在那么完善，防水系统跟电力系统在深山老林对抗自然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哼”跃仓夕解释着“我啊，就是那个时候，跟楚子傲发现了，五楼妈妈住的囚室，竟然没关大门。原本只是试着运气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看看能不能溜进去。没想到还成功了。不过现在想想，如果那天，那个男人不进去，那个男人心慌的忘记关门，我们，也未必可以看见那一幕”

“哪一幕？”

“做口爱呐……你这个小傻瓜“跃仓夕感觉眼前这个jane简直是炉子不可教也“哦，或许我应该换一个词，叫做强口奸”

女人救命的声音刺穿了整个雷雨轰鸣的监狱，却被雷鸣声所掩盖，凌颜星跟羽风从漆黑的楼梯一层层摸索，最终发现了一个敞开的铁门，那是五楼的铁门，按照犯人罪行的轻重，将她们关在不同的楼层。

“哥！快看！那里那里！”羽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拽着凌仓夕的衣服轻声喊“那个门没有关”

凌颜星拉过羽风的小手，小心的上了六层的楼梯，里面一片昏暗，暗黄的照明灯为了节约开支而关闭，他们踩在铁皮板上，一步步的小心走，然而，就当他们快要绕过一个回廊走到另一个回廊时，忽然，摇曳的铁门声在他们耳边响起，楚子傲吓的往后一缩，紧紧的抱着凌仓夕的腰。

凌颜星毕竟比他大四岁，虽然被这摇曳的声音吓的不轻，也并没有退缩，他定了定神，在铁笼内，是一个蓬头构面的女人，因为没有灯光，看不清五官，但从她摇曳铁门的力度来看，似乎是在着急着什么。

“不要过去了！”女人小声，却很神经质，楚子傲跟跃仓夕面面相觑

那女人接着说

“我知道你们是谁？那两个女犯人的儿子吧。不要过去了，你们的妈妈不在里面”女人明显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凌仓夕更加摸不着头脑，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而是牵着楚子傲往牢门的更深处走

“我说不要过去啊！！！”女人忽然大喊，闪电劈过，女人的脸立刻浮现在他们面前，那是一张被殴打到变型的脸，嘴角还有血迹，未干，似乎才经历了一场什么浩劫，而最让凌颜星吃惊的是，她身上的囚服已经被撕破，大片大片乌青的吻痕在她的脖颈处，明显说明了这个女人，刚才一定受过什么虐待。

瘦小凌颜星拉着楚子傲的手，对这个女人退避三舍，朝越黑的地方走去

“哥……”羽风像小兔子一样瑟瑟发抖“我怕”

“不怕”凌颜星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不过就是打雷，闪电了”

不过就是打雷闪电了，有什么好怕，他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他的肩膀，足以承受比他年幼的楚子傲所有的害怕。所以他不能害怕。

微微闭上眼睛甩了甩头，他们从外面慢慢的环视牢房里每一个人，她们或睡觉，或者坐在床边，或冷笑，或嘲讽，或摇头，或绝望。却没有一个人喊，啊！有人闯进来了！

忽然！

凌仓夕在黑暗的某处听见了自己母亲的声音，那是一种他从来没听过的声音，那种声音比斥责他更让他恐慌，虽然很轻很轻，但凌仓夕听得清清楚楚。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甩开楚子傲的手朝声音的地方狂奔，然而，就在他寻找到声音的来源，想惊喜的叫一声妈妈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三个赤口裸全身的男女。

他的声音在喉咙里打转，隔着封锁的牢门，他只能看见一个全身一口丝口不口挂的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运动着，而旁边的女人，则被刑拘束缚了全身，手铐把她的手高高撩起，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干净的地方，全部青肿不堪。然而，还有些许红色的液体从她的流出，把整个铁皮的地面染上了一层红色的薄膜。

一道闪电再次劈过，跃仓夕从闪光中，看清楚了那个被捆绑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如玉。她疲倦的只能轻微呼吸，丝毫没有多余的力气去顾忌正在被玷污的凌美莲。

凌仓夕立刻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他的瞳孔里面，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交欢的所有镜头，女人因为不顺从而被男人的皮鞭狠狠抽打。

“叫啊？你怎么不叫呢？你的声音多迷人啊，小美人。”男人如野兽般运动的同时不忘用大手去太高女人的腿，而女人似乎已经接近昏迷的地步，没有办法在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叫你叫啊！怎么跟绑着的那个一样那么软？才做了几次就装死！”

“啪”的一声，男人从左手抽出疲倦狠狠的打在女人的上半身上。

女人因为疼痛，终于惨叫起来。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叫”男人似乎很满意凌美莲的表现，原本疯狂的运动变得温柔起来，他把女人整个抱坐起来，慢慢的享受，用唇慢慢擦去了女人脸上的血。

“禽……禽兽！”女人已经变得意识模糊，却依然用手去反抗，然而这个动作却让男人非常非常的愤怒，他就是一个变态，听见女人机械的叫声没有一点激情，于是又抽出了皮鞭，然而这一次，男人没有再打凌美莲，而是，把方向对准了被烤在墙边的温如玉

“啪啦”一声，皮鞭狠狠的抽下去，温如玉原本模糊的意识立刻被疼痛弄的清醒，她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原本就淤青的肌肤立刻变得皮开肉绽

男人抱好凌美莲扯起她的头发，让她看身边的温如玉。快速的在凌美莲耳边说

“你不叫是吗？你不叫我就让她叫，我跟你做多少下她就叫多少声！”

“啪啦”又是一声，皮鞭再次落下，温如玉疼的除了叫，什么也做不了。

凌美莲还算清醒，看见自己的姐妹如此受苦，哭着抱紧那个男人慢慢的从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

“…………”她就像垂死的动物，除了绝望的，没有意识的叫着，什么都做不了、

小小的凌颜星握紧了拳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此受辱，他怎么能够就站在那里充耳不闻呢？他怎么能够站在那里好似看戏般呢？

“哥！”

羽风大喊了一声，这一喊，凌颜星立刻慌张的捂住他的嘴，然而，这一切都晚了，和谐被打破了,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男人猛然回头，看见两个孩子竟然就活生生的站在牢门外，呆若木鸡的看着，然而，上帝总是公平的，他不会忘记，邪恶的人，就应该罪有应得，闪电好像故意帮他们一般，打着最亮的探照灯把这个男人的五官，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他们面前。

“陈……陈寻……”凌颜星根本不相信

自己最尊重，最爱的陈叔叔，竟然在做这样的事情，难怪，他每天都那么忙，原来不是忙着别的事，而是，忙着，怎样凌口辱自己的妈妈们，刚才在牢中出现的衣衫不整的女人有了最好的解释，看着妈妈们身上的斑斑红渍，他终于知道，他陈寻，究竟是个怎样的混蛋。

“真的是陈寻”

“就如楚子傲所说，眼睛不会说谎，但却忽略了，眼睛看见的东西，未必是真的。”跃仓夕

说“所以，在那个男人还没有抓到我们之前，我跟楚子傲就跑了，呵呵”跃仓夕笑声单薄“我也想去救……我也想保护妈妈，可是我……”喉咙里，慢慢有些字说不出来，再说，那种叫做眼泪的软弱之物，定然会伴随而来“怎么去救？用什么去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而陈寻，却在那段时间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我也想问，真的么，真的是陈寻吗？我也想弄清楚，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真的是我妈妈吗？直到一个星期以后，妈妈们。死了”

“死了？？！！！”

“对，是死了”跃仓夕说到死的时候，反而是一种解脱“听说，是因为绝食才死的。死的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见不会绑着炸药来炸监狱的两个无害的孩子”

川台的医务室，很落后，消毒水的味道再强，也挡不住这医务室后山的那些死在监狱里的尸体腐臭，凌美莲跟温如玉面如土灰，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维持这仅有的呼吸，而医生说，点滴已经不需要再打，救不活了。

看着双眼通红的两个孩子，终年的医生也忍不住不再监视，给予他们最后的团圆的时间

“妈妈……”凌颜星窝在凌美莲的颈窝，哭的泣不成声“妈妈……你不要走好吗？”

“乖……”凌美莲想伸手摸自己儿子的头，但一点力气都没有，凌颜星赶紧贴心的凑上去，捧起她的手贴在脸上“颜……颜星不要哭……”

“妈妈……”

“咳……如果眼泪落在我的身上，妈妈死后……咳咳……死后就不能够过奈何……咳！桥……不过……不过奈何桥……妈妈……妈妈就……咳！会变成孤魂野鬼，那样，颜……颜星的开支里就要多一项为妈妈买纸……咳……钱的……预算”

“妈妈，不要走，我也不要给你买冥钱……妈妈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颜星养你，颜星还要给你找一个媳妇一起来养你，妈妈，你还什么都没享受过，怎么可以死呢？”

“呵……”凌美莲看着懂事的儿子，夕傲的力不从心，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张“不要……”

“妈妈，妈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不……不要……”

“找……”

“妈妈。妈妈你说什么！妈妈妈妈你怎么接不上气了，妈妈！！！！”

凌美莲忽然一个巨大的抽搐，腰身都拱了起来，她在寻找空气，寻找最后说话的机会

“陈……陈寻。”两个字说完，手从颜星的脸滑落，再也没有起来

“呜呜呜呜！妈妈，妈妈”羽风也哭的稀里哗啦，温如玉的体质不比凌美莲，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重度昏迷，而现在，她的好姐妹已经去了，她，也要离开了，舍不得孩子有颜星照顾，那是她们姐妹的约定，凌颜星，一定要保护羽风。

她们同是从大山里出来，同是经历艰难同是遭遇波折，现在，她走了，她，也随着她走了。

黄泉路上有个伴，不至于那么孤单

暮色的阳光打在后山的乱葬岗，狱警挖了个坑，把两个尸体扔了进去，凌颜星看在眼里，温和的眼神变得倔强又凛冽，他心里，每一件事都历历在目，他的眼睛，记录了整个经过，一个星期前，他看见自己母亲被□，一个星期后，他看见自己母亲的尸体被扔在乱葬岗内。

陈寻是个什么样的人，凌颜星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再夕阳下目送这发僵的尸体，是如此的近在咫尺，但，这种近在咫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狱警扔过尸体后，谈笑风声的回家了，在他们的世界中，似乎没有同情这个词，两个娇小的娃娃失去了最后的依靠，也遗失了最后的美好。

陈寻，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怎么去相信一个对他们如此好的叔叔，竟然是禽兽的事实？如果只是听说，颜星还会反驳，但亲眼所见，他，怎么去反驳。怎么去用自己的想象去营造一个虚假的现实？颜星不知道，下面的路该怎么走，往哪里走，目的又在哪里。

“哥＂”羽风哭的声音已经沙哑，他扯了扯颜星的衣服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

“哥……”

“就在这里吧”凌颜星蹲下，不大的手掌抚摸着羽风的小脸，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背上，他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但眼泪还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我们，终于见到妈妈了”

“可是妈妈们死了！”羽风甩开他的手，大声哭起来“妈妈们，不要我们了”

“嘘，羽风不要吵，要乖，妈妈们才睡下，她们为了我们那么累，你要听话，让妈妈们好好的休息，知道吗？”

那个晚上，凌颜星跟羽风没有回监狱，他们睡在梦寐以求的妈妈身边，羽风害怕，要颜星抱着睡，颜星一边轻拍羽风的肩，一边把身体更靠近妈妈，虽然妈妈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但他一点也不害怕。

颜星想，就这样死了吧，反正，离开了妈妈，离开了监狱，自己还能做什么呢？可是死了，又得到了什么呢？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活过，笑过，悲伤过。

一边活着，一边辛苦，虽然不幸福，但总能找到点存在过的证明。

凌颜星想，他不仅要存在，还要好好的存在，不仅要找陈寻，还要好好的找陈寻。

“陈醋”凌颜星闻到了母亲身上腐臭的味道轻声唤了声这个幼年姑娘的名字

凌颜星慢慢闭上眼睛，他也想好好的睡一觉，等再次醒来，就是新的艳阳高照，然而，凌颜星睡着之后，便再也没有醒来

十年之后，只有一个对万事心狠手辣的魔鬼，在报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失心，失情，失爱，失自己。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无奈一把辛酸泪，酿成满纸荒唐言

他跟楚子傲说，妈妈们，是被强口暴而死，而不是强口暴后才死。

因为恨，扭曲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无关痛痒。

“找到陈寻。”跃仓夕恍惚这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那个不要是什么意思？”

“什么不要？”

“你说的啊，你母亲在死前说，不要。”

“临死的人总是意识迷乱，那句不要，无关紧要”

“如果串联起来呢？”

“串联起来？”

“就是不要找陈寻”

“我不是没想过，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说吗？因为“跃仓夕镇定的说”那个时候，我穷，我穷的连母亲死后的纸钱都没办法给她买，所以，她不希望我的泪滴在她身上，这样……呵呵”

“这样就节约了开支，我才有更多的钱去养活自己，不要找陈寻，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本去找罢了，可是啊，她不知道，如今她儿子，已经是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明明是炫耀，听起来却很不是滋味。如果jane是女生，jane会说，仓夕，没关系，你还有我。不过那样太煽情。

Jane摇了摇头，继续沉默，他想着陈酒昔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跃仓夕说

“jane，你呢？”

“什么我呢？”

“忘了她吧。”

“……”

“如果我们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