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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这是一年中日光最短的时候。
血鹰阁。
又到了一天中的换榜时分。
王有德接过盖有杨六指官印的纸条，神情严肃地爬上了云梯。
风秋雨就站在堂前，当她看到自己名字再次从第九落回第十的时候，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只是人皮面具之上却是看不出分毫。
“峨眉的永青真强啊，又从第十杀回了第九。”
“笑话，风秋雨怎么能跟永青比，永青小师妹长得多可爱。”
“长得丑不算什么，长得丑又技不如人，这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
闲言碎语落入风秋雨的耳中，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一甩衣袖便跑出了血鹰阁。
“风师姐……”
林永成大叫着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风秋雨的身影。
身后的一众弟子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们所有精力都集中在血鹰积分榜上，不时发出无可名状的尖叫声。
“了尘太可惜了，居然下榜了。”
“他的右手曾被长剑整个洞穿，下榜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还是了缘坚挺，始终霸着第五名。”
“第五名有什么用，前四才有机会争血鹰候补。”
……
第四便是郭正义，第三是令狐仙儿。
郭正义服下第三十颗生生造化丹之后，便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内功大成境。
早在数日之前，两人的名次便已稳定，只是积分还在逐日增涨中，有丐帮朱行八的鼎力支持，两人只要负责杀人就行。
杀人对于他们来说，便如儿戏一般。
“郭正义、令狐仙儿这一对神仙眷侣，简直让人羡慕。一月不到的时间，便生生杀进了前四。”
“小师妹，我早就让你跟我双修了，你不听，你看别人这效果……”
“大师兄，别人这叫双修，你这叫骚扰，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师父去了……”
……
终于写完了令狐仙儿的积分，王有德活动了下已经酸麻的右手。
周遭的众人便齐齐地伸长了脖子，仰望着血鹰积分榜上第二名。
“二、凌天学府、任平生、六百六十七分。”
任平生稳定在第二名已经有数月时间，他的积分每天都增加的不多，但是每天都会增加一些。
果然，王有德只擦掉了最后的积分，将“六百六十七分”改成了“六百七十六分。”
“任平生这积分每天个位数的涨，什么时候才能超过胡来啊？”
“你懂什么，任平生若真的在乎这血鹰积分的话，他早就屠榜了。”
“就是，任平生每天不过钓钓鱼、看看景，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血鹰积分榜。”
……
“一、凌天学府、胡来、七百七十六分。”
众人刹时便安静下来。
静。
极静。
静极了。
他们仿佛望着神一般地望着胡来的名字。
胡来的名字高挂在榜首已有半月之久，一动都没有动过。
任平生好歹每天的积分还都有些许变化，胡来的积分却是动也不动。
应该说自从胡来上榜以来，他的积分只动过两次。
第一次是“三百九十六分”，直接冲到了第三。
第二次是“七百七十六分”，直接冲到了第一。
然后便如神一样地杵在榜首的地方，再也没有动过。
……
隔日。
试剑石。
试剑石上早已经炸了。
今天便是胡来成为学府第一执教之后的第一次月比。
但是接连几个重磅消息却是让所有凌天学府的弟子都炸了。
其一、四大宗阁的宗主将全部出席此次月比。
四大宗主？
凌天学府的弟子平日里便是要见应星河一眼都是难如登天，又几时见过四大宗主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
其二、掌门风不语将出席此次月比。
风不语？
凌天学府的弟子若是通不过三年一次的新生大比，便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风不语。
因为胡来、因为胡来实施的月比新规，他们竟然可以在一天之内便见到华山剑派最高高在上五人，这便是任何一届的学府第一执教都办不到的大事。
其三、此次月比的奖励增加至三颗小造化丹。
也就是说获得前三的都可以得到一枚小造化丹，从而直接突破内功小成境。
这个消息一出，便立刻压住了前两个消息带来的轰动，所有学府弟子都是卯足了劲，要争这前三的名额。
试剑石上放上了五把太师椅。
“参见应府掌。”
……
“参见谢司主。”
……
“参见上官宗主。”
……
“参见班宗主。”
……
四大宗主相继出现在了试剑石上，他们在太师椅前肃立，却不急着坐下。
“风不语又搞什么鬼，不过是凌天学府一个月比罢了，竟然把我们都找过来，这些弟子连小成境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上官珍巧不满道，这里她的资格最老，风不语都是她的小师侄，她自然口无遮拦。
“上官珍巧，怎么好像你才是掌门一样，莫非什么都要听你的？”班义安剑法最高，自然看不惯上官珍巧的拿腔作势。
“好了，好了，两大宗主莫再争吵了，掌门叫大家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大家且先稍安勿躁。”应星河连忙跳出来做“和事佬”道。“在这些徒子徒孙面前，莫丢了面子。”
两人听罢，便皆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谢进则是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
“参见风掌门。”
四大宗主当头拜下，风不语便应声出现了试剑石上。
一众弟子连忙跟着拜下。
“参见风掌门。”
“起来吧。”
风不语直接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坐好，那四大宗主才依次在两旁坐好，按这左右顺序便是剑宗班义安、水云间上官珍巧、赏罚司谢进、凌天府阁应星河，也正是四大宗阁的排名顺序。
“咦，我们都到了，这胡来还没来？”风不语问道，脸上微微有些愠色。
“回掌门，这胡来向来便不守时。”应星河连忙上前回道。
“风不语，这小小一个月比有必要把我们四大宗主都叫过来吗，未免也太兴师动众了吧？”上官珍巧问道。
风不语却是正色道：“叫大家来，自然是有叫大家来的道理。你们可知今日这月比的奖励是何物？”
除了应星河之外的三大宗主皆是摇头。
“小造化丹。”风不语道。
“小造化丹？”三大宗主立刻睁大眼抢着道：“莫非便是如今黑市中已炒到六十万两银子一颗的小造化丹？”
“这胡来怎么会有小造化丹？”
“三颗小造化丹便是一百八十万两银子，这胡来能拿得出来？”
应星河却是连忙解释道：“胡来不用拿，这小造化丹便都是他炼出来的。”
三大宗主瞬间便是愣在当地。
风不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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