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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开点，埋了这么多年，拿出来也不一定能用啊。”这两天慕岸一直魂不守舍，方流还以为他是受了太大的打击。
慕岸摆摆手，但也没说什么，改良天擎这事儿怎么能到处乱说呢。
楚彦从外面将马牵好，本来为了不惊动敌人将马栓在了山下，如今毫无顾虑就又将马从山路上牵回来了，只是有马车的那一辆还在山下。
“宇明醒了吗。”楚彦走过来，“我们快出发了。”
方流道：“现在我就叫醒他。”
为了让乔宇明沉睡着养伤解毒，其实方流是用了药的。如今毒已经解了，随时可以叫醒他。
“你来叫醒他，我去和族长道个别。”楚彦将马鞭交给步青崖，后者很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马鞭。
慕族长在破败的祠堂里面打扫，其他人也都在里面。对于重视宗族的人来说，一族的祠堂是尤其重要的。
楚彦将门推开，慕族长抬头看看，带着慕岸慕娅等人直起身体行礼：“五殿下安。”
楚彦点点头：“其实本殿下这次是来告别的，三日已到，洛城还有事情等着我。”
慕族长知道不少情况：“臣明白，听闻六公主也在洛城。”
慕岸咦了一声：“原来洛城还有一个六殿下吗。”
慕族长愣了一下，看见楚彦没有怪罪松了口气，随即呵斥道：“慕岸，不要不懂尊卑！”
“无妨，慕族避世已久，外面的规矩不适合强加慕族，慕岸的性子很是爽快。”楚彦反而安慰了一下慕族长，然后扭头对慕岸解释道，“以后太子登基之前，你若有机会见到小六，叫她六公主即可，不要叫错了。”
慕岸只好点点头，却是如何也想不明白。
楚彦道：“按大宁律法，皇族有名下宫殿的皇子皇女才可称为殿下。”
楚彦虽然在外随军多年，却早早就有了已经的宫殿——定北殿，太子居住东宫，而楚榆则一直居住在丽妃的昭和殿受尽欺负。
丽妃死后，昭和殿也没有直接成为楚榆的宫殿，先皇不重视楚榆自然不把她放在心上，所以至今不得“殿下”之称。
不过在皇子皇女中获得“殿下”之称的也不算太多，其中楚彦最为惹眼，她不但是同辈中第一个获得宫殿的公主，还是唯一一个拥有私人军队的皇女。
相比起来，楚榆的境地便更为尴尬和委屈，所以楚彦从来不希望有人在楚榆面前提到这些敏感的问题。
楚彦只说了两句，慕岸立刻会意的点头，心中却在腹诽皇族的等级森严，连兄弟姐妹中也要一较高下。
“方流已经在叫醒宇明了，我们即刻就出发，告辞了。”
慕族长突然道：“五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当然。”
慕族长挥挥手，慕岸等人立刻退出了祠堂，顺便去不远处警戒。
他们刚一走远，慕族长立刻屈下膝盖，楚彦眼疾手快将慕族长扶起来。
“族长这是为何。”
慕族长眼中有些热：“殿下，此时我便不是一族之长，单是以一个爷爷的身份恳求您，将我孙儿慕流羽带在身边。”
慕流羽但的确是一个人才，可是楚彦认为他的缺点更大：“慕族长，并非是我不想答应。慕公子的腿脚不太方便，可知前方洛城乃凶险之地，随时有可能引起战争。”
她不可能在战争时期还要派人保护一个残疾人，这对其他的人不负责任。
“臣知这理，只是他就算战死沙场，也好过在这深山之中毫无生气。”慕族长早就长的透彻，慕流羽对生命其实已经失去了敬畏之心，现在活着的就是一具躯壳，说不准那日就莫名其妙死在了后山，无人知晓。
“对不住了。”楚彦只能这么说，外人觉得她看上去温和易交谈，其实她将自己可接受和不能接受的界限划的很清，不利的事情哪怕别人说破了天去，他也不会同意。
慕族长苦笑道：“五殿下可是觉得流羽行动不便，但是若真上了战场，他必然有大作用。”
楚彦笑着眨眨眼。
慕族长接着说：“其实慕族的机关术和布阵术上颇有造诣，但其实并没有多少后代苦心钻研过。流羽偏偏在此方面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楚彦想起了什么：“后山那些阵法可是慕公子布的？”
“正是。”慕族长也不得不惊叹了那些阵法的奥妙，“臣斗胆请殿下收下此布阵之才。”
“若真有如此才能，倒是本殿下要请贤。”楚彦道，“但我见贵公子并无立功之志。”
“正是因为他无，就要他有。他死在战场上也不能无声无息死在后山。”慕族长悲从中来，“五殿下，带他走吧。”
楚彦愣了一下，半晌才出声。
“好。”
这不是一个族长的心愿，只是一个属于爷爷的哀求。
“只是本殿下时间紧迫，没有那么多时间多费口舌。”
慕族长疑惑地看着她。
秋日高照，楚彦已经在山下清点人数了。
马车还好好的停在山脚下，这两天官府不许人靠近，这辆价格不菲的马车也隐在丛林里没有人偷去。
来时马车塞了好几个人，去时倒不用这么拥挤，慕族长想办法给了他们三匹马。
一匹接在了那辆马车上，一匹给方流，还有一匹已经被何凡漠骑走了。
“我怎么好像错过了不少事情。”乔宇明面色还没有恢复红润，挠着头看着拥挤的马车，“这不是……”
方流立即给了乔宇明一个“不该问的别问”眼神给他，乔宇明立刻懂事的闭嘴。
毕竟楚彦在他眼里横行霸道又不是第一天了，强抢民男算什么。只要不出声就好，以免殃及池鱼。
楚彦在前面架着车回头嘱咐：“都坐好了，全速回洛城。”
“是。”
“哦。”
来自唯命是从的方大夫和心有余悸的乔宇明。
车轮开始滚动起来，楚彦拽着缰绳，凝着眉头，心中有些不太好的直觉。
上一次楚彦有这种直觉时，还是卢元笙闯入皇宫挟持楚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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