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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母的爱情故事,山伯听着难受,二大爷说着也难受,爷俩不知不觉都喝多了,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都照到了脸上,晃得眼睛难受,山伯才悠悠的从梦中醒来。却又不愿意起来,把脑袋歪到背光的一面,闭着眼睛继续想心事。
原来因为自己的事情,就把祝家和马家得罪了,马家更是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原以为自己出身平凡,没想到母亲却是太尉之女,也算是背景深厚了。可惜人家不但不支持我,反而成了自己的一大障碍。马家、祝家,郗家,还有琅琊王氏,这些可都是世家大族,随便一个自己都得罪不起。可现在他们都成了我的对头,难道我得把天下的士族都灭了才行么?谈何容易啊!
自己的事情就够悲哀的了,没想到父母的经历更惨。二十年隔江相望却不能相聚,夫妻分离,父子相见不相识。别人眼中极为平常的耳鬓厮磨举案齐眉对他们来说竟然是可望而不可及。娘亲本是大家闺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论干什么都有人伺候着,哪里干过什么家务活。没想到为了他和父亲,却在上浦村前的小院里一住就是十几年,所有的家务活都是自己干,还要为他们父子操心。他出外上学,母亲就守着一盏青灯念佛,寂寞孤独无人知。
两代人的爱情经历如此相似,难道不是历史的悲剧在重演么?我不仅要打败马家,娶回祝英台,还要让父母相聚,一家团圆。这是我的使命,是我必须做到的,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山伯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动静,二大爷也起来了。
二大爷看山伯懒洋洋地不起来,知道他是被昨天的事情打击到了。
“山伯,其实你不用担心。二十年过去,我们梁家早已今非昔比。你知道我们梁家现在有多少人口么,二十万。而且这还只是在富春县。”
什么,梁家有二十万人口,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他专注地看着二大爷,示意他往下说。
“我们梁氏起源于春秋时的梁国,老祖宗就是梁国国王梁康祖。后来梁国虽然灭亡了,但历朝历代,我们梁家都是名门望族,有的还是皇亲国戚,朝中权贵。”
“老祖宗,我见过。现在好像是那个十殿阎罗中秦广王。”
“你见过老祖宗,做梦吧,你这孩子还没睡醒啊!”
“对啊,我就是在梦中见到他的。我长那场大病的时候,迷迷糊糊就在梦中碰到了他。他对我谆谆教导了一番,临走还交代了我三件大事。”
“你真见到老祖宗了,他交代你哪三件大事?”
“娶回英台,振兴家族,重建梁国。”
“看来你是真的见到老祖宗了。怪不得你大病了一场后性情大变,以前只知道读书练字,为人处世迂腐懦弱。病好后不仅胆量惊人,连身手都了不得了。你的匕首和弩箭也是老祖宗给你的吧!老祖宗是不是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满意,竟然要我们重建梁国。老祖宗真是雄才大略啊!他老人家都是神仙了,都还没忘了我们这些后人,以后我一定多给他上几炷香。”
山伯目瞪口呆地看着二大爷,他还等着二大爷问,没想到他自己脑补得这么全面,就跟真的一样。
“梁家的人都在哪里啊,我父亲在哪里啊,你说有二十万人我怎么没看到?”
“衣冠南渡时,我们梁家十几万人在你爷爷的带领下来到钱塘。后来,因为受到马家和郗家的欺压,只好去了偏僻闭塞的富春县。富春县虽然偏远,但风光很美,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富春县,山伯还真不知道在哪里,但《富春山居图》有哪个中国人不知道啊!想起画中的美丽风光,山伯心中无限向往。
“你爷爷曾经在朝中做过司徒,执掌过全国的政务,他将富春县治理的井井有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没有纷争,生活稳定,百姓们安居乐业,附近郡县的人都往富春县跑,人越来越多。
二十年过去,我们梁家也积累了不少财富,人口更是增加到了二十万,梁家的部曲也有五万人。”
五万部曲,就是五万私兵,山伯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五万部曲是什么概念,淝水之战时,整个东晋举全国之力才组织起了七万人,由谢玄带领去迎战氐秦的八十万军队。而现在一个连士族都不是的梁氏,竟然有五万部曲,祖父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你爷爷人老心不老,快八十岁了,还盼望着报仇雪恨,重返家园,叶落归根呢?你是他的嫡长孙,他老人家天天盼着你认祖归宗呢。他把希望寄托在你们年轻人身上,我就是他派来专门保护你的。”
山伯考虑了很久说:“认祖归宗我不反对,对家族有好处的事情我也很愿意去做。但我想,即使祖父想帮助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家族里有那么多人,祖父也不只有我这一个孙子。无功不受禄,等我对家族有了贡献,你们再帮助我,那时候我才能欣然接受,别人也无话可说。但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干涉我的自由,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时半会也去不了富春县。”
山伯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受到家族的干涉,长辈有令,你若不听,便是不孝。这个大帽子扣下来可是能压死人的。
二大爷也认为山伯想的很全面,“行,只要你愿意认祖归宗,这不算什么。其实你祖父是非常开明的。做过司徒的人,肚量能小么。等此间事了,我便回富春县向你祖父禀报。”
接下来二大爷说的一段话,又让山伯大吃一惊。
二大爷看着山伯,充满期待地说:“梁氏家族每年都会组织家族中的年轻一代进行比试。分为文比和武比。文比就是比文章诗词,武比要考格斗、箭法、兵法。文比前十名可以到县衙当文书,武比前十可以统领家族一千部曲,相当于校尉之职。家族还设有特殊贡献奖,专门奖励那些对家族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我看你身手不错,箭法也很好,将来可以回去参加武比,到时候你就会有一千部下。你酿的那个高度酒,如果要卖的话,也会有很多人喜欢买的。有没有秘方,如果你愿意献给家族的话,家族也不会亏待你。”
山伯没想到祖父如此英明,,家族内竟然设立了如此完善的竞争机制和奖励系统。他高兴地点点头,爷爷英明,太合我意了。
随之山伯又狠狠瞪了二大爷一眼,好啊,我的好酒你随便喝还不行,竟然连秘方都惦记上了。我还指望它发家致富呢,这可是我的金手指啊,能随便送人么?
二大爷看出山伯的想法,说:“就凭你一个人能造出多少酒,又能挣多少钱。富春县可是有十几万人,如果这种酒能大量生产的话,得挣多少钱,我可以和你祖父商量,给你提成。在上虞,你也可以自己生产。”
没想到二大爷除了喝酒,还很有商业头脑,连引进技术奖励提成都知道。山伯想想自己啥也不做就能拿钱,顿时高兴起来。金手指啊,金手指,你还真是金手指,我爱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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