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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家门,阿轻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夹杂着窝瓜的甜味。外婆肯定是做了窝瓜馅饼。
将书包随意的扔在屋里,元元就钻进了厨房。“外婆,做了窝瓜馅饼啊,好香”边说着,边抓了碗里已经做好的馅饼塞进嘴里。
“小心点,烫”外婆笑着说,“又没人跟你抢,猴急啥”
嘴里嚼着馅饼,阿轻很自觉地坐在锅台的小凳子上烧火。烧火用的是麦秸秆,这是收麦子后留下的,家家户户吃饭就全靠这些家伙。离收玉米还有一段时间,有时候柴火不够,也会去弄些落叶,枯草之类的将就着。
“外婆,我以为中午会吃面条呢”阿轻仰头问,“那昨天摘的青菜怎么办?”
“待会调个凉菜就行了,配着馅饼,外婆再煮点红薯粥咋样?”
“行啊,都行”
“家里种的窝瓜结的太多了,炒菜都吃腻了,外婆想着就做成馅饼,你不是很喜欢吃吗?”外婆脸上带着笑意,说话的时候,笑意未减。
“是喜欢吃啊,但是太麻烦了,以后你还是等我回来一起吧,我能跟你烧火”。
这种活本就不是一个人干的活,家里的锅台有一米高,添把柴的时间,说不定饼就焦了。
更何况,外婆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
“没事,这才多少活,想当年,外婆年轻的时候,地里的农活比你外公都厉害”
“是是是,外婆最厉害了”,阿轻甜甜地恭维着。
“就你嘴甜”,对于阿轻的恭维,外婆很是享用。
此时的阿轻跟外人眼中的阿轻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外面的阿轻,不会有这样的笑容,不会有这样的小女孩的姿态。
记得有一次班主任老李来家访,阿轻偷偷藏在屋后,想听老李怎么说,只记得当时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轻轻这孩子啊,平时在学校太严肃了,都不像一个孩子”。老李坐在家里的小板凳上,对面坐着外婆。
“不会啊,阿轻在家就是一个小没心没肺的”,外婆疑惑的说。
“轻轻在学校不爱活动,有时候老师叫都叫不动”,老李继续说着。
“才怪,阿轻在家可乖了,经常帮我干活”,听到老李的话,外婆更疑惑了。她家阿轻就是一个最乖的小孩子,老师口中的孩子肯定不是他们家阿轻。
对于老李的表情,阿轻没看到,不过,猜也能猜到。肯定是愣住了。
对于他们后面的谈话,阿轻也瞬间没有了偷听的兴趣,转身离开。朝着屋后面的麦地走去。
那时候,小麦刚长出来有一尺来高,风一吹,麦苗顺风而摇动,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放眼望去,满目都是绿油油的麦苗。
阿轻的心也跟着飞起来了。
阿轻躺在麦地上,双手呈大字摆开。闭着眼睛,似乎能听到麦苗摇动的声音。
阿轻闭了会眼睛,听了会风声,便开始睁开眼睛,看天上的云彩。
阿轻最喜欢黄昏时候,天上的云彩。
黄昏有一种朦胧的美,顺带着,连云彩也变得不同于早起的云彩。这时候的云彩,还是会不停的变化,但是却被黄昏镀了一层淡淡的纱,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解开它的面纱,但又怕不小心破坏了它的美。
阿轻就这样看着天一点点变黑,直到听到外婆的呼喊,才站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朝着身后的麦苗挥挥手,做完这些,阿轻才发觉,自己有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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