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只塔尼③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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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和史蒂夫说要去一个宴会，他们要去见那个被戴安娜称为阿瑞斯的德国军官。
塔那都斯对宴会一向毫无兴趣，更何况宴会还曾坑过他的兄弟。虽然某种意义上，也只是他兄弟拜托奥林匹斯山的诸神的一个方法，但对此他仍是不喜极了。
所以倍受神祗记忆和情绪影响的穆也不喜欢，他现在只想找个合适的庄园，把自己塞进不透光的卧室里好好的睡上千百年。
就算没有庄园，给他一个干净舒适的棺材也好，他不介意向顶头上司一样睡在棺材里。
为此，穆想要留在这个小镇里，但他已经答应了戴安娜要帮助她。
不过那样的宴会，他一个小孩子模样的人，是进不去的。于是他便一个人虚坐在宴会所在地都空中。
紫黑色的金属羽翼漫不经心的扇合着，将他稳稳的带在高空中，就如同坐在最高贵的神座上一般。
但年幼的孩子的模样，并没有成年体态的修长瘦削的身姿和逆天大长腿，并不能凸显出他的霸气侧漏。于是他从他认为最为适合他的、霸气的翘腿坐姿改成了最舒服的盘腿坐。
如果翅膀的颜色不是黑暗浓重的色泽，看起来就会像是厄诺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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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逆天的体质，使得他即使远离戴安娜，但他仍旧只需集中精神，便可倾听她的声音。
于是穆听见了被她称为阿瑞斯的德国军官的声音。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喉咙里含藏了什么，又像獠牙半露的野兽，满溢着欲望和野心。
这样的人，死神见多了。
想要逃离死亡的野心家，大多都和他有几分相似。他们不可一世，野心勃勃，敢于去逆反世俗眼光，离经叛道的很，但他们也固执坚定的很，他们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意愿，也不愿被他人和意外左右。
无论成功与否，其他人会称呼他们为——暴君、奸雄、狂徒之类的，也无法简单的评论他们。
但那也只是少部分人而已，而眼前的这位，他已经迷失自己了。
死亡，已经看见他了。
穆略微勾起唇角，在无人的高空中，颇为感兴趣的拍了拍手掌，宛如发现玩具的孩子般低语：“但愿你能给我一个有趣死亡表演。”
这个发言听起来可不太妙，这可不像正义的小伙伴，反而阴森恐怖的如同反派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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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在哀嚎。
就在穆兴致勃勃的看着好戏，期待着下一幕的表演的时候，他便已经感受到了他曾经待过的小镇上，传来的死气和哀嚎。
当他望去的时候，小镇已经被黄褐色的烟雾笼罩。
他直起身子，背后巨大的羽翼彻底舒展，以人眼更本无法注意到的速度，冲向小镇。
所有人都死了，无一幸免。
他伸手推开最近的一扇门，倒在桌上的、身着黑色长裙的女士，在昨天晚上还曾递给他一个味道很不错的小面包。而倒在她脚边的孩子，才刚满11岁。
于是他又转过身迈出门，开始挨家挨户的搜寻下去。
出于死神的本能，他知道的，这里无人生还。但作为人的情感让他难以相信，也不愿相信。
他看见了不少昨天还与他人庆祝着胜利的普通人的尸体，他们好不容易躲过了一劫，却不曾想到祸不单行。
当穆埋着沉重的步伐，走遍了小镇，重新回到昨夜还有着宴会的小镇中心，便迎面遇上了几乎崩溃的戴安娜。
她将自己棕黑色的长发揉的一团糟，眼中含着泪水，痛苦至极又不敢置信。
当她看见了穆时，就像抓住浮木的溺水之人，她蹲跪在他的面前，双手不知如何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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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πpπeiναuπpxeitpπo, tσiδeνeναi!”戴安娜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不，我没有，戴安娜，冷静些好吗？”
“eσαiθναto！”
“没错，我是。戴安娜，你该明白的，我掌管生死，但我是死神。”
“你没有办法，但我也做不到的。”
“没有人能逃离死亡，这是从一开始就制定好的规则。生与死，向来公平。”
“这根本就不公平！挑起战争的人为何没有死？死的都是最无辜的人！”戴安娜根本听不进去话，她猛地起身，原地踱步烦躁又固执的望着死神。而以她现在的视角，只能低头看见还是幼崽形态的死神的银色短发。
“当你凝视深渊之时，深渊亦在凝视你。这句话也体现在死亡上，死亡一直都在看着。”穆微微抬起头，与年轻的女战士对视，金属色的眼眸里透露出的无机质的冰冷的光泽，几乎在瞬间就让这位悲伤至极的女战士后退了一步。
“没有人可以躲过死亡，黄金时代人或许可以，但他们已经被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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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死亡保持该有的敬畏，”穆转过头，他背后的翅膀展开，悬浮在半空，姿态优雅又轻盈，“舍弃希望才能获得可能。”
穆一把拎起了在毒气里呛的咳嗽的男人，将他带出这个足以使他死亡的地方。而戴安娜则沉默了，她跟在穆的身后，一同离开了这个除了他们无人生还的小镇。
“戴安娜……”英俊的飞行员先生顺好了气，蔚蓝的眼睛像是有些湿润，夜色里也美的动人。
穆主动扇着翅膀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他看得出来的，他们都需要好好谈谈。
拯救世界，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是个选择题，也是必选题。
而无论怎么选择，都会有牺牲者。
穆找到了在毒气范围外的队友们，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着，他们需要时间。”穆落在地面上，脚上的铠甲随着他落地的动作发出轻响，在这个沉重又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明显。
“没有什么是不要付出代价的，纺织命运的三女神也一样，一切早就被编写安排好了。”
“生或死，也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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