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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我并不陌生。
这座城市，有不少我的生意伙伴。
其中合作最多的要数郑秋霞。
不过这一次来，我并没打算找他们。
毕竟我也不知要呆多久。
有可能接完福乐，我就会立即返程回家。
三个小时后。
厦门。
因为开得慢，到厦门已经临近中午。
“雨燕，你有发信息给福乐吗。”
“嗯。”雨燕点点头：
“伢子说已经在学校门口的饭店，定了一桌饭菜。”
“特别补充一句，这是她自个挣得钱呢。”
我掉转车头，开下高速后。
皱眉看她一眼：
“福乐跑去打工了？”
年前福乐倒是说过，要勤工俭学，自己挣生活费。
那次我直接拒绝，并且严肃警告她。
一个学生最要紧的是学业，而不是挣钱。
家里缺钱吗。
不缺。
懂得自力更生是好事，但绝不是现在。
雨燕见我面露不喜，连忙解释：
“倒也不算是打工，听她说是弄了些短视频。”
“上传到某个平台，靠播放量赚钱。”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地方再问她吧。”
这还差不多。
我点点头，继续开车。
一小时后。
厦门大学，正大门对面。
刚把车停好，我就看到站在饭店门口的福乐。
伢子身穿一件白色格子长裙，脚蹬白色帆布鞋。
长发扎成马尾辫。
圆圆脸蛋，白如玉。
看着这张和雨燕七分像似的脸，我心中烦恼消失大半。
“阿爸，阿妈...”
“外头太阳烈，你怎能在这等。”我握着雨燕的手，连快步走过去。
“十八岁的人了，做事要懂得先考虑后果。”
“以后别这样冒冒失失，万一中暑了呢。”
听着阿爸喋喋不休，福乐并没有半点不耐之情。
甚至脸上笑容越浓：
“阿爸说的对，我以后改。”
瞧她乖巧伶人，我满意的点头：
“走，进去吧。”
“嗯嗯。”福乐连忙挽住雨燕的手。
一家人走进饭店，空调的冷气习习。
舒慡。
妻女在旁，我自然不会节俭。
点了一大桌海鲜，吃得福乐满嘴流油。
看我再给雨燕剥虾壳，福乐小嘴微嘟：
“阿爸，你偏心。”
“尽给阿妈剥虾，不给你的小棉袄剥一个吗。”
“难道你眼里只有媳妇，就没我这女儿了吗。”
“小伢子，还跟你阿妈争宠啊？”我把手中剥好的虾仁，放到她碗里。
然而若有所思的说：
“记住喽，你阿妈在我心里无可替代。”
雨燕翻了翻白眼：
“你呀，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呀。”
“我有说错吗。”我擦擦手：
“要是没有你，哪来这个家？”
“所以我得先宠你，再宠她。”
说话间，我看向福乐：
“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阿妈跟了我。”
“那些年，她吃多少苦，只有我心里最清楚。”
“尤其是怀你的那九个多月，你阿妈本身就有寒疾。”
“因为你，她不能泡药澡，期间遭多少罪，你知道吗。”
见福乐眼眶微红，我接着讲：
“没有你阿妈，就没有你，更不可能有我。”
“你可以不敬我，不把我放心里。”
“唯独你阿妈，你必须要孝顺她。知道吗？”
这件事，我从没有跟福乐提起过。
如今突然说出来，并不是心血来潮。
而是提前。
雨燕遭过的那些苦，身为女儿的福乐，有权知道，也必须知道。
只有知道她阿妈的不易。
她才会从孝顺之中，体会到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这是每个女孩最为重要的德情。
一个女人今后是否能幸福，取决的不是家世和相貌。
而是德情。
三从四德？
并不是，我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唯命是从的傀儡。
包容、善解、聪慧、温婉、体贴、大方知礼。
六样为德情。
如雨燕这般。
“瞧你，有必要把气氛弄得这么沉重吗。”
雨燕没好气白我一眼，然后看向眼眶微红的福乐：
“你阿爸说这些，只是想借此告诉你一件事。”
“为女者，心要宽。不能善妒，更不能蛮礼骄纵。”
说着，她话锋突然一转。
“话又说回来，我家乐乐还小，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呢。”
这就是我阿爸阿妈的爱情吗。
相互体谅。
相知相惜且互懂。
阿爸一段话，阿妈就知他意。
阿妈一个眼神，阿爸就退一步。
是怕吗。
不，是爱。
只有爱极了，才会包容对方一切优缺。
不在乎外人如何看，只在意彼此感受。
福乐懂了，也知阿爸话中潜在含义。
德、品、情。
这三样，是她阿妈从小就教她的理念。
知阿爸良苦用心，本来还觉得有点小委屈的福乐，瞬间释然开怀。
“阿爸，我知了。”
“嗯。”我满意的点点头：
“吃饭吧。”
“阿妈，我给你剥虾壳。”
“乐乐乖。”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完饭。
因为福乐学校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我跟雨燕到附近酒店开了间房。
午休时期，我接到老林的电话。
跟他聊了将近半小时。
本已经平定心情的我，再次烦闷起来。
福乐来了，见我愁眉苦脸。
不由小声问雨燕：
“阿妈，你跟我阿爸吵架啦。”
“瞎说，你何曾见我跟你阿爸吵过架？”
福乐歪着脑袋想了会。
在她记忆中，还真就没有这种事。
“那我阿爸这是咋了？”
“还不是为那些果农。”雨燕无奈：
“收获季要到了，但外面各大水果批发商。”
“却没一个愿意接手咱们县的水果。”
“你阿爸为这事，没少上火。”
福乐看向她：
“那阿妈你为什么不帮阿爸？”
雨燕眼神意味：
“你怎知我有办法？”
“阿妈真有办法？”福乐瞪大双眼：
“那你还看我阿爸愁？他都满头白发了，你不心疼呀。”
“我正是因为心疼，所以才不帮。”雨燕饶有深意。
“这事不跟你讲。”
福乐哼了哼：
“阿妈，你不帮，我帮。”
雨燕也不在意，小伢子能有什么能力帮忙这事？
转身继续收拾衣服。
福乐走到窗口，坐在我边上：
“阿爸，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帮你解决水果销售渠道的难题，怎样？”
我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向她，又瞥了眼在床边收拾衣服的雨燕。
“阿爸知道你心意，但这事不是你能解决的。”
雨燕有办法，但她却不帮。
这是我最郁闷的地方。
求嘛。
行不通的。
别看我这老婆温婉贤惠。
但如果她决定的事，就连我都改变不了她的意志。
她呀，是巴不得我早点放弃这档子事。
“阿爸，你莫要小瞧人。”福乐下巴微扬。
“我这个办法，指定能化解你目前困境。”
“甚至一劳永逸。”
我微楞，狐疑的盯着她：
“伢子，这事不能开玩笑。”
“你真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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