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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01.
牧遥将秋潮挤兑走不久后，杏花阁来了个真正的客人，百花八客中的情客。
自从紫华管事那事后，百花派的女侠们连着来了几天，每天都带了一堆东西来慰问牧遥。
不过让牧遥感觉有点坑的是她们觉得不应该给牧掌柜的金钱之类的俗物，所以她们给她拿来了亲手采摘的野果，亲手灌的泉水诸如此类之物……刚置办了一大套手工皂制作工具的牧遥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女侠你们想多了，请拿俗物来啊！我要俗物啊！
“牧掌柜的，这是我亲手采摘的野花，闻起来特别香。”痴客兴致勃勃地说，“这种花被太阳照到后就会闭合，所以我从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爬山，等到太阳初升前将这花摘下来，然后收藏起来……”
“我真的好感动，”牧遥认真地说道：“但我觉得以后你不用这么麻烦了，你随便从哪个强盗那里拿个东西给我就行，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不行。”痴客认真说道：“百花派对不起你，所以我要用心去补偿你。牧掌柜的，等明天我拿一点刚炼制的仙丹过来，师叔炼制那个的时候还在里面加了芒硝和朱砂呢。”
牧遥：“……我觉得这种仙丹我消受不起。”
“没事没事，报恩，我是认真的。”痴客说。
牧遥真的要哭了。
痴客这边看着牧遥的表情，寻思着这是牧掌柜的太感动的表现吧，嗯，她以后尽量不用金钱俗物来叨扰牧掌柜的了，多拿一些类似的东西吧。
这真的是个令人如鲠在喉的误会。
且再说回百花八客中的情客就来了。
情客如今是杏花阁的常客，她本来就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牧遥这里总有各式各样的新鲜东西能吸引到她。
情客没有什么架子，牧遥和她相处的不错。
看到她来后，牧遥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牧遥打算从她那里搞点制作手工皂的纯碱，百花山附近是有个天然碱矿的，这被百花派直接霸占了，百花派那边统一进行销售的，牧遥有钱也搞不上，所以还得动用关系。
“啊一进来就闻到什么香味了……”情客进来后就开始用力呼吸了。
“你说的是茶吗？”牧遥刚刚正在泡茶，然后给情客倒了一杯。
“咦，这是新做的茶吗？”情客说，她是知道牧遥喜欢自己做一些草药茶的，味道不错，而且还颇有各种功效。
“恩，丹参杞玫瑰茶。”牧遥说，“可以养阴安神，还能益气活血……”
情客听得头晕脑胀，她直接问道：“对皮肤有好处吗？”
“可以增加皮肤光泽吧。”牧遥说。
一说这个情客立刻精神了，她其实本来是不喜欢喝茶的，但听到说对皮肤有好处后立刻喝了一口丹参杞玫瑰茶，金红透亮的茶汤，清香晕染，柔和淡雅的口感，清澈浓郁的玫瑰香，绵延清新的药香，这些混合在一起，当真是有韵味十足的感觉。“好喝。”她眼睛都亮了。
牧遥所做的这些茶，在正宗的茶叶面前当然是不能看的，那些茶客大概会评价其过于艳俗，但对于情客这种欣赏不了传统茶的人来说却恰到好处。
情客连喝了几口，然后咳嗽了一声：“可以卖吗？”
“我本来就没弄多少，所以没打算卖。不过你要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点。”牧遥很大方地说，她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引出碱矿的事情。
“好的好的。”情客开开心心地说，然后她在一楼转了一下：“呦这是啥？”
“这是下一次做的产品的原料之一。”牧遥说。
“这是金盏菊啊，嚯，水晶瓶，大手笔啊牧掌柜的。”情客说，“我能闻闻吗？”
“不能打开。”牧遥说。
“好吧，那我不打开凑近闻闻……咦芝麻油？”情客问。
“是芝麻油。”牧遥说，情客鼻子可真灵，牧遥想到。
“等等，除了芝麻油我怎么还闻到了一股桃花味？”情客问。
“你鼻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灵……”牧遥都无语了。
“桃花……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情客立刻凑了过来。
牧遥：“你问题好多……”
“没有办法，牧掌柜的你这里太多新鲜事物了。”情客说，“告诉我嘛牧掌柜的，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的话告诉我。”
“是崖柏桃花香丸……”牧遥说，“说起来，我还有件事想请女侠你帮忙。”
“什么事？”情客心里念着牧遥所说的崖柏桃花香丸，立刻问道。
于是牧遥说了纯碱矿的事，情客听后沉吟了片刻：“这个可以，我和内门管事说一声，但是太多的话可能有些麻烦。”
“不多，给我一些就够了。”牧遥欣喜地说。
情客搓手：“那崖柏桃花香丸……”
“我这就上去拿一些。”牧遥说：“女侠稍等一下。”
三分钟后，情客拿着几颗香丸美滋滋地去了，她心里想着一定要给二师兄炫耀，二师兄这次从江南带回来不少熏香，但是她们得通过武艺考核才能得到那些。她武艺本来就不行。
这场交易两边都很高兴。
情客走后不久吴书音就过来了，牧遥心里想着今天客人可真多，她放下手中的金盏花浸泡油，向吴书音走去。
吴书音最近帮了牧遥很多忙，所以牧遥拿出了很热情的态度。
吴书音一进杏花阁就说：“今天出新产品了吗？”
“没有，还得等十天半个月。”牧遥说。
金盏花浸泡油还没做好呢，另外还得等情客那边的氢氧化钠。
“我刚进门闻到一种清香，我还以为是新产品做好了呢。”吴书音说。
“你们鼻子都好灵……我把东西放二楼了，结果你们都能闻到。”牧遥说。
“是什么是什么？”一听有新东西，吴书音眼睛也亮了。
牧遥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完美复刻了情客刚刚的事情：“……香丸。”她说。
“啊，牧掌柜的还有这手艺，”吴书音探头探脑，“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好的。”牧遥应了。
牧遥将吴书音带到了二楼，吴书音看到桃花崖柏香丸后爱不释手。
“这个味道……这比香薰店的更好闻啊。”吴书音显然很有见识：“前些日子爹爹从江南拿回来的熏香……味道太冲了，我受不了，但爹爹一贯喜欢那些。”
春华秋实，夏雨冬雪，做香是讲究时令的，将一个季节封锁在小小的香丸中，然后满室生香，惬意得很。
“我也不太喜欢这里香薰店的香，所以就自己做了一些。”牧遥说。
“一些。”吴书音重复了一遍，然后她眨巴眨巴眼，一脸向往：“那，那个牧掌柜的，香丸卖吗？”
“原本没打算卖的。”牧遥有些无语。
“卖纯露和卖香丸一样，对吧牧掌柜。”吴书音说。
牧遥斟酌了一会儿，想到最近大批花掉的银子，于是说道：“好吧。”
最终吴书音用二十两银子买走了几颗香丸，牧遥摇头叹息：“我做了马鞭草茶，被你们买了，做了玫瑰茶，被你们买了，自己用的香丸，也被你们买了，结果我手头现在啥都要没了，你们哪天把我也买走好了。”
吴书音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牧遥：“……啊？”
吴书音盘算道：“买了牧掌柜后把牧掌柜放在屋子里，让牧掌柜每天做纯露，嘿嘿嘿，嘿嘿嘿……”
牧遥：“……姑娘，你的想法有点危险。”
她猛然想起当年追更小说时也想把作者关在小黑屋里挥舞着皮鞭让她天天码字，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吗。
最后三十两银子，五颗香丸。
如果让前世的人听到这个价格后估计会犯晕的。
牧遥目送吴书音离开，然后对旁边的清簟说道：“清簟。”
“是，小姐。”清簟说。
“其实我不是贪图银子，我主要是觉得吴小姐帮我这么多忙，她想要香丸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牧遥严肃地说。
清簟嘴角抽搐了两下：“……啊，是的，小姐人最好了。”
02.
过了一段时间牧遥所需要的油都到位了，牧遥将油橄榄送去了榨油作坊，不久后百花派弟子直接拖着一袋子纯碱送到了杏花阁，很快手工皂原料全部到位。
嚯，一袋子纯碱，这可得好好保存。
不过说起这个纯碱……牧遥脑子里出现了些许邪恶的想法。恩，就看对方乖不乖吧。她虽然对特意打人脸没兴趣，但对方如果执意凑过来的话，那对不起，她所做的就不仅仅一巴掌拍上去了。
随同着纯碱过来的还有情客，在情客孜孜不倦的追问下，牧遥终于透漏了下次产品是手工皂的消息。
“手工皂？肥皂吗？”情客有些意外。
“算是。”现在已经有用皂角做的肥皂了，但牧遥没用那个洗过，皂角的清洁力度有点太高了，对皮肤会造成损伤。
情客表情有点失望：“这样啊……”
牧遥看出了她的想法：“我的手工皂和市面上的肥皂是不一样的。”
“我倒是相信牧掌柜的你的手艺。”情客说，“但我觉得肥皂就是那么回事。”
他们师父也曾经说过，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不要用肥皂洗脸，那个伤皮肤的。
她相信牧遥的手艺，但觉得肥皂最多也只能做到不伤皮肤。
牧遥看出了情客的想法，她只是笑了笑说：“等我做出来后你用了就知道了。”
“好的。”情客说。
她心里想着如果大家知道牧掌柜的做的是肥皂的话，估计下一次牧掌柜的货就很难像上次一样都卖出去了。
毕竟这次既不是已经打出名气的纯露，也不是大侠同款。
要不，情客想，为了让牧掌柜的别失望，等她做出来后她一次性的把大部分肥皂都买下去吧。
恩，这个主意不错。
情客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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