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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恼了会, 闻秋时起身。

顾末泽带他去外面玩,换了身低调的衣,拿一张面具戴在脸上。

暗纹流动的面具在他脸上还没戴热乎, 被闻秋时摘了下来, 他愣了下, 听到疑『惑』的声音:“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 为何还要戴面具。”

顾末泽盯着面具上消失的情咒,勾唇道:“正因如此, 去哪都有人注意。”

闻秋时想了想, 是这个,将面具重给他戴上, 随后索『性』自也找了个戴上。

不归城街道上, 两手相握, 闻秋时左顾右盼,看着其乐融融的繁闹之景,兴地拉着顾末泽四处转悠。

他停留在一个小摊前, 盯上一个栩栩如生的葡萄坠饰,晶莹剔透。

闻秋时:“怎么卖的?”

“不卖,第一次来不归城?”摊主瞅了眼他,一指摊面中间的骰子, “想要什么东西, 赢了就能拿走,输了就把……”

“命留下”三字未口, 一块玉佩扔到他面前。

摊主整个人身形一僵, 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紧急换了说词:“输了就再来一次。”

闻秋时下意识望向顾末泽,想不到不归城民风这般淳朴。

他正算试一手时, 顾末泽道:“大。”

闻秋时:“诶?”

顾末泽信心满满:“师叔放心,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拿给你。”

闻秋时纠结起来,不忍击他的意气风发:“那......我着。.”

一就是半柱香,即便有面具遮挡,都能察觉到顾末泽逐渐阴沉的心情,摊主脸『色』惨,汗如雨下,手摇骰子都快摇得抽筋了,心底直呼吾命休矣。

记不得猜了少次,总之军覆没。

一想到这位是谁,摊主恨不得自行了断以死谢罪,哆嗦着拿起葡萄坠饰:“相逢即是缘,这不值钱的小玩意不如就送给公子了。”

“规矩还是得要,我来一次,”闻秋时忍着笑,对顾末泽道,“你给我做参谋,大还是小。”

有了顾末泽鼎力相助,他很快将葡萄坠收入囊中,拉着死死盯着骰子的顾末泽离开。

回去后,他被顾末泽按在门上,咬着耳朵,闷声道:“师叔还在笑话我。”

闻秋时举手保证:“没有,你锲不舍的模特别俊,我笑是想到兴的事。”

话音落下,他敛了脸上的笑,在一片寂静中,转了转储戒:“往后我带你去积攒功德,那些业障虽骇人,但有生之年,未必没有机会消除。”

顾末泽幽眸看着他,尚未回答,一道嗓音从寝殿外传来:“师父——”

闻秋时眉梢一动。

是贾棠。

贾棠从天到黑夜,熬不住睡着了,醒来发现殿门动了动,好似刚有人进去,有魔兵阻拦,他难以靠近半分,只能扯起嗓音大喊。

一声落,还没来得及下一声,魔兵将他嘴捂住,面『色』冷酷:“妄秋宫禁喧哗。”

好在,殿门开了。

贾棠被放了进去,他来后,顾末泽便离开了。

“师父呜,”贾棠扑去,被闻秋时身形一闪,撞在了茶桌上。

他也不恼,干脆蹲坐在地上,像个无赖抱住闻秋时的腿,“师父,你终醒了。”

闻秋时将撞『乱』的茶具摆好:“好了,起来说话。”

贾棠耸着鼻子:“师父,外面变了许。”

闻秋时手指在桌面敲了敲,微微蜷缩起来:“你想告诉我什么,只管说便是。”

他外一趟,发现了些不对的地方。

这城池,每一人眼底的凶戾只不少,不像寻常老百姓,宫内冷面的护卫更是奇怪,周身像有层结界,不断吸收着外面灵气,明显被什么术控制着。

他想用木鱼察看顾末泽身上的功德,发现储戒里,唯有木鱼消失不见,闻秋时心底涌起不安,见贾棠如此模,不安感被无限扩大了。

顾末泽是不是瞒了他什么,七年间,恐怕不似他说得那般轻描淡写。

贾棠不敢隐瞒,将所见所闻尽数交代。

七年前,异变从穷狱门开为起点,数不清邪祟涌,冲破了鬼楼封印,涂炭生灵,不幸中的万幸,顾末泽并未将事情做绝,穷狱门仅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被他合上了,且伏魂珠困住了大部分邪祟。

但顾末泽将邪祟困住,并非维护世间之意,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放铺天盖地的邪祟,让好不容易安稳些的世间,再次陷入水深火热。

不仅如此,他将许修士炼化成行尸走肉的魔兵,力量修为各个无可匹敌,随便哪个都能碾压当世强者,在这些东西的帮助下,他甚至未曾手,整个修真界尽在囊中,如今唯一还在与魔兵殊死搏斗的,只剩背靠天宗的仙盟。

“当年楚家主、北域主、景宗主人试图阻止过他,但最后死的死伤的伤,都被困在了修罗结界内,不知情形如何。”贾棠说完,一杯茶水递到眼前。

他垂眸,看到杯里茶水泛起波澜,闻秋时捏着杯子的手不住颤抖,尽管指尖已用力□□到发。

“不对。”闻秋时听完,吐两字。

贾棠一惊,以为他不信:“师父,徒所言句句属实!”

闻秋时捏碎手中茶杯,只道:“不对。”

顾末泽不是嗜杀之人,更不会以玩弄众生为乐,若真做了那些事,目的是什么,还有,为何放任贾棠来告诉他。

闻秋时手掌被杯盏碎片划得鲜血淋漓,将贾棠从地上拉了起来,算开口细问的时候,顾末泽身影现在门口,端着盛满葡萄的玉盘,目光落在他手上,眉头不悦地拧起。

“去一会,师叔就受伤了。”顾末泽走近放下玉盘,执起他的手,将伤『药』洒在血口上,“看来以后不能让师叔随意离开视线。”

闻秋时不信他猜不到贾棠会说什么,但顾末泽一脸若无其事,不知在他开口询问,还是在脑中演练过无数遍这种场景,以至这刻真的来临,心境奇的平稳。

闻秋时由着他上『药』,让贾棠离开后,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顾末泽『色』平静:“师叔觉得呢。”

“假的,”闻秋时不假思索道。

顾末泽:“师叔真好。”

闻秋时心沉了下去,顾末泽撕下一片锦布,缠绕他的手掌,松松系着。

“师叔记得夙夜所言吗,某些方面,他说的不无道。修道尽头无非得道飞升,从此不受天地间任何约束,何的逍遥快活。没有哪个修士不想如此,只是他们能力不够已,可我与他们不一,我有,我知道如何踏入成路,只不过要踏上这路,需要的代价很大,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成就一个,尸山血海都不够,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成大业罢了。”

闻秋时不可置信他会说这番言论:“修道之人,当以天下苍生为重,不是为了一之私,至万千生灵不顾,你如此行事,与邪魔有何区别。”

顾末泽:“我就是邪魔。”

闻秋时:“你不是。”

“我是,”

顾末泽上『药』时手指沾上鲜血,放在唇间,尝着令人心『潮』澎湃的味道,“这世间的一切不曾善待我,我为何要因为顾忌他们畏缩不前,一辈子困在这座大陆,最后化作黄土骨。”

“会有办解决邪祟,正大光明地开穷狱门,不用如此心急,”闻秋时蹙眉道,“你如此,业障加身,又岂能得道。”

他抓住顾末泽的手臂:“你忘了吗,曾你试过,最后失败了,为何还要重蹈覆辙。”

“不一,”顾末泽深深看着他,“这次不一,”

顾末泽袖袍从他手掌划过,剥下凝着水珠的葡萄皮,将果肉喂给他:“师叔,我设想过很次,当你知晓一切后,会选择怎么做。”

他睁着幽深的眼眸:“在你心里,我重要些,还是你的道义重要些。”

闻秋时长睫颤了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末泽拥住他,下颌搭在他左肩,带着点期盼的嗓音响起:“师叔,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你会留下来陪我吧。”

闻秋时嘴唇翕动:“你现在停手。”

一道低笑在他耳畔响起:“可是师叔,就算停手,我也完了。”

“天书里写了什么,”闻秋时不信顾末泽突然间转变观念,抱着与夙夜如一辙的想,一定是天书里写了什么,顾末泽不得不的如此做。

“天书与我言,看不看没有什么区别,”顾末泽轻笑,“不过借天书,发现了暗中藏着的夙夜,甚好,我已让他痛不欲生了。”

当年闻秋时昏睡后,顾末泽去了趟浣花峰,既知道夙夜想做什么,为什么如此做,再对付夙夜,轻松至极。

他将夙夜为何要发动战争开穷狱门、死后仍筹划着这事的原因告诉了盛泽灵,“不是因为他的野心有大,不是因为他痴『迷』到达飞升境界,是因为你,师祖,他想救你。”

担心世人将盛泽灵视为罪魁祸首,夙夜从头到尾没有暴『露』一点与盛泽灵有关,甚至大战前夕,不惜将盛泽灵双目毁去,让天下人以为他恨极了这位哥。

但夙夜机关算尽,没算到盛泽灵知晓真相,自刎了。

当顾末泽将尸首带给他看时,夙夜彻底疯了,顾末泽冷笑着看着他走向灭亡。

闻秋时:“告诉我,生灵涂炭的由。”

“由世人都看得到,都能明,为何师叔不信,”顾末泽手抚上他细软发丝,喟叹了声,“师叔,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额头相抵,顾末泽将闻秋时的意识扯入他的识海,“我让师叔重认识一下。”

闻秋时视线一转,看到人间炼狱的一幕。

身着滚金墨袍的男人,负手立在的城墙之上,冷眼睥睨底下哀嚎,无数邪祟从魔珠里放,穷凶极恶的身影,霎时覆灭了整座城池。

这是顾末泽占领第一座大城的场景,在此之前,他没有一兵一卒,孤身一人,放屠城的消息,给了众人一夜逃命的机会,但无人信他敢屠城,或者是,有那能力如此。

是乎,时辰一到,当城内的人意识到不对后,已来不及逃了。

北域天熙城,短短几个时辰内,变成一座死城,无人生还。此事震惊了整个修真界,义愤填膺,揭竿起义者不胜数,势要诛杀这个手段残暴的大魔头,但没人想到,这仅是地狱的开始。

闻秋时踉跄地退了步,脸『色』雪。

在他志恍惚间,顾末泽带他去了一个地方。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巨大牢笼里面,作为俘虏的众修士穿着各种服饰,有的是天云服,有的是北域服,各大仙门基本都在,还有不少散修。

顾末泽立在台上,俯瞰牢笼里的人群,拿起放在一旁的弓箭,指腹划过锋利的弦刃。

他轻声问:“师叔会愿意为我死吗。”

闻秋时看着底下被囚禁的修士,眉头紧锁,尽管心思不在此处,仍旧毫不犹豫回答了:“会。”

顾末泽张弓搭箭,冷箭指着下方俘虏:“那师叔会愿意为我杀了他们吗?”

闻秋时一顿,侧头看他:“不会。”

“但我会,”顾末泽唇角向上挑起,指尖一松,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冷箭一路穿过数十人的心口,那些人被戴上沉重镣铐,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在闻秋时的视线下,倒地身陨。

闻秋时眼眸红了。

顾末泽随手将弓扔掷在地:“师叔没醒来的日子,我就是这般发时间的,彼时尚觉得有几分意思,尤其是这些人有力气跑的时候,师叔没见过,虽然各个说着不怕死,到了关键时候,被箭指着,还不是玩命地逃。如今师叔醒来,这些聊以慰藉的东西黯然失『色』。”

闻秋时看了看顾末泽,又望向底下俘虏,脸『色』苍如纸:“你这般视命如草芥,会遭天谴的。”

他不是在说虚无缥缈的诅咒,是罪孽深重者,天不容,迟早有偿还罪恶的一天。

顾末泽抚上他脸颊:“可我不怕,师叔。”

闻秋时握紧他的手,红着眼,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让你继续下去。”

顾末泽俊容笑意渐失:“师叔是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对付我吗?师叔为了他们,要放弃我。”

闻秋时看着他:“我只知道不能再让你继续下去,我会不惜一切阻止你。”

顾末泽『露』失望表情,良久,才从难过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在闻秋时前蹲下,手探入衣摆,将系在他纤细脚踝的魂铃摘下。

闻秋时盯着血『色』小铃铛,看顾末泽晃了晃它:“我再问师叔一遍,师叔要与我为敌吗。”

闻秋时:“我会阻止你。”

咔嚓——

他话音落下,魂铃在顾末泽手中化为粉碎。

修长有力的手松开,任台的风将小铃铛粉末吹散:“那便如师叔所愿。”

——“你戴上这铃铛,天涯海角化成灰我都能寻到,别想逃。”

闻秋时心里一下空了。

“明日子时,我要开穷狱门,师叔既然想阻止我,不妨来试试,如果失败了,”顾末泽深深望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我要这人间沦为炼狱。”

*

修罗结界,结界外四面遍布着魑魅魍魉。

玄武令毫无用处,反刺激了结界外的鬼,南独伊与楚柏阳进行着艰难抵抗,身陷绝境。

两人即将被鬼吞噬,南独伊掷最后一张符:“今日怕是要葬身此了。”

楚柏阳一身伤,手持长剑身形摇摇欲坠:“是我心急了,害了盟主。”

南独伊眼灰暗地摇摇头,这时,两人头顶符威乍现,万千天雷降临,宛如天罚,将所有鬼劈得魂飞魄散。

峰回路转,楚柏阳狂喜:“盟主,你的灵符竟如此厉害!”

南独伊懵然:“我的是风符,就算是雷符,威力也没这般大,除非是闻......”

话音一默,他看着现在视线中的身影,霍然失声:“闻哥哥!”

轰隆——

圣剑之下,坚不可摧的结界破了。

被绝望笼罩年的修真界,忽然得到一个又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符主!符主回来了!”

“修罗结界破了!楚家主、北域主……都回来了!”

“太好了!这次一定能击败邪帝!”

......

无数人心『潮』澎湃的时候,闻秋时独自坐在林间角落,抱着圣剑,拒绝了旁人的靠近。

他一夜未阖眼,次日早上,也孤零零坐在那一言不发。

仙盟得到消息,大量魔兵将穷狱门围了起来,牧清元知晓再不能了,号召所有有志之士即刻启程赶往穷狱门。

一时间,一呼百应。

闻秋时倚着树,比起贾棠人脸上紧张的『色』,他皙脸颊透懒倦,周围谁都看他不对劲。

郁沉炎握着布满褶皱的仙图,一心只想将顾末泽除之后快,解不了他的情绪,被拒绝搭后在那生闷气。

临近傍晚,天气闷热无比,无风无月。

四周气氛越发凝重,楚柏月再次走去,在闻秋时面前蹲下.身,温声道:“你若是下不了手,便告诉我方,我来。”

楚柏月也能用圣剑,但他不是顾末泽对手,因为无论顾末泽受重的伤,都能极快痊愈,就像拥有不死不灭之身,没人知道怎么能杀他。

闻秋时盯着圣剑,摇头:“我亲自来。”

原着里,交代过如何能击败顾末泽——圣剑穿破灵源珠。

灵源珠与顾末泽言,不仅是所有灵力来源,还是他命门所在,没人知道他的灵源珠在何处。

原着没有提到,闻秋时也不知晓。

牧清元人一到,郁沉炎展开仙图,将仙盟大军送至魔兵所在地,随后带闻秋时几人现在穷狱门前。

一扇连接天地的巨大青铜门伫立在众人面前,站在门下,举手投足都感受到人之渺小。

青铜大门上刻着繁琐复杂的咒纹,夹杂着盛放到狰狞的花朵,中间部分是个宛如八卦图的圆形,门后的东西睁着森冷可怖的眼睛,透过缝隙量他们的动静。

顾末泽一直未现身,直到子时,他修长的身影现在众人视线里,逡巡一圈,手指转着若火匕。

“为何我的手下败将都来了。”

“之前是我一时不察,”郁沉炎冷声,“这次定不饶你。”

顾末泽眸光落在对面的闻秋时身上,前世穷狱门前有似曾相识的场景,南独伊一大批人站在他对面,他内心毫无波澜,但这次,心情完不同,对面的人数少了许,但是闻秋时站在他对立面,与他言,就是一个世界了。

“你们都退开,”

听到闻秋时开口,顾末泽愣了下,看到手持圣剑的青年,对其他人道:“我自来。”

闻秋时用结界将众人阻拦在外,看向对面的顾末泽,握紧手中的剑柄:“一定要如此?”

顾末泽望了眼被排斥在外的几人,薄唇微勾,方才沉闷的心情愉悦了些,头也不回地指向身后大门:“这是最后一步,师叔,”

在他说话的间隙,穷狱门发轰隆声响,原本两指宽的缝隙不断扩大,邪祟的嘶吼嚎叫从门后传。

整片大陆的夜空,被蒙上一层血『色』。

电闪雷鸣。

震耳欲聋的响动中,穷狱门后森冷的气息不断涌,转眼间,已达到邪祟可涌的间隙。

“你在犹豫什么,师叔。”

“没有,”

败顾末泽需要大的力气,少代价。

一人,抬手执剑。

圣剑穿破顾末泽心口,一颗散着鸿蒙清气的灵珠,霎时碎裂。

即便涌的邪祟被生生扼止在门后,青铜大门开的趋势止住,温热的血顺剑身一路流淌至闻秋时的手。

他好似被烫了下,恍然回,拔『插』进顾末泽心口的圣剑。

那一刻,闻秋时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消失了,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抱住跌倒在地的顾末泽,心脏停止跳动般,下颌贴着顾末泽额头。

为什么......

为何一定要『逼』他杀,一定要死在他手上。

闻秋时不明。

他只能尽可能『逼』自做正确的事。

如今事情解决了,该做自的了,闻秋时浑浑噩噩拿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灵符,扯下一根青丝,又取了顾末泽的一根长发,用灵符包裹着。

他用道家术,将自的气运跟顾末泽绑在一起,这,即便顾末泽罪恶滔天,要受天罚,轮回千万世不得善终,都有他陪着。

但闻秋时很快慌了。

他发现,怎么都无将两根发丝系在一起。

顾末泽逐渐失去生机,头枕着闻秋时肩膀,嗅着令人心安的气息,十分满足,直到看见青年泪眼朦胧,握着两根长发的手不住发抖,心一下揪了起来。

他咳了声:“师叔怎么了。”

“绑不到一起,我绑不到一起,”闻秋时突然间整个人崩溃了,颤抖着身躯,低头眼泪不住落在顾末泽脸颊,“以后我找不到你了,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顾末泽盯着符文和发丝,意识到什么,错愕了瞬,无奈地笑了下:“师叔可不能陪我下地狱。”

他知道为何两人气运无交缠,师叔,往后不会受任何束缚。

他用仅有的力量帮闻秋时拭去泪痕:“是我一之私让师叔卷入这里的是非,如今,我只是完成我该做的事,师叔莫要难过,还有,”

他侧过脸,贴着闻秋时耳畔轻声道:“师叔,世界我最喜欢你了......”

楚柏月人破结界,总算能靠近时,看到染血的圣剑落在一旁,紧抱着顾末泽的青年披散着长发,苍脸颊『露』茫然的表情,垂眸看着枕着他肩的人,侧过脸轻蹭了蹭。

“你怎么不说话了。”

贾棠眼泪没绷住,一下涌了来,他实在想不明,到底怎么走到这步的。

他正算过去安慰闻秋时,方才停止转动的青铜大门发生异动,在顾末泽身殒后,穷狱门毫无征兆地完开了。

贾棠脸『色』大变,在门后伺机已久的邪祟如『潮』水般涌,他不及思索,面对令人头皮发麻的可怖场面,捏着几张灵符准备殊死一搏,这时,一点金芒现在他的视线中。

贾棠注意到来自何处,微微睁大眼睛。

在穷狱门开时,现的除了铺天盖地的邪祟,还有无数宛如星辰散落在闻秋时周身的金芒。

这些金芒凝集,散圣庄严的气息,所有阴鬼邪祟在光芒笼罩下冰消雪融,一条笔直平坦的大道自门后空间延伸来,停留在闻秋时脚下。

闻秋时看着周身环绕象征功德的金芒,看着邪祟消散,最后淡淡注视着脚下,恍然明了一切。

这个位面到了提升的时候,该破自古以来无人得道飞升的僵局了。

开穷狱门乃顺应天命。

不仅要开,还要除去无穷无尽的邪祟,邪祟是杀不尽的,能除去的方只有一个,积攒够足以得道飞升的功德之力,但想达到这么的功德,在一片祥和安宁的大陆,穷其一生也不可能。

因,大陆必须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在劫难中创造无数的怨念罪孽,待浩劫结束,整个世界迎来生,终结浩劫的人,将获得功德无量。

顾末泽一手创造了这场劫难,万千业障加身,杀了他终结浩劫的人,与之对应的,会得到将近拯救一个位面的功德。

如此浑厚的功德,加上修为足够,完地达到得道飞升的条件。

闻秋时身浸在宛如暖阳的光芒里,心头却尤为冰凉,冷得刺骨。

顾末泽与生俱来的无上修为,是这个位面赋予他的,注定他要承担起整个位面未来的走向,其实他还有个选择,也是天道希望他走的道路,自成,成为这座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飞升成的人,流传千古。

他甚至不需要旁人那么的功德,天道某种程度,对他极为宽爱,但是,再宽爱也不可能允许背负了一身罪孽的他得道飞升。

前世顾末泽不明,惹了一身罪孽,重生后虽什么都知晓,但从为了换取七生不灭花,背负旁人罪孽的那刻起,他成的机会便断了,从此只剩一条路。

有憾,不能长厢厮守,有幸,至少——

师叔,可以回家了。

用我一身罪孽,满手鲜血,铺平你的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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