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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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卷]

第20节第二十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伸出左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握起拳头，轻敲了几下额头，叹了口气，转身拿起床头的遥控器，轻轻一按，及地的灰色窗帘分向两边，一幅迷人的海潮画卷映入眼帘……

东方昊随手拿过摆在床头柜上的香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烟点燃，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ωωω.ъáηzんц⒈⒈.cом

他深深地靠在枕头里，吞吐着烟雾，望着窗外无垠的大海，模糊的冥想着……

窗外的大海，迎来了涨潮时分，汹涌的潮水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一排排洁白的浪花簇拥着冲上岸边，声似雷霆万钧，驶如万马奔腾。

大海霎时间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战场，海风吹着尖利的号角，海浪似乎是成千上万英勇的战士，向海岸发起猛烈的进攻。

这壮观的海潮让他不禁感叹造物神的伟大，大自然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诸多疑问又好似翻滚的海浪，向他汹涌的袭来……

黄昏，东方昊醒来，睁开眼睛，阳光不知道何时已经隐没，室内堆积着暗沉沉的暮色，他坐起身子，用手揉揉眼睛，过于疲惫和困乏使得他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直睡到这么晚，晚餐也错过了。

呵，这一觉睡得可真香！

想必是西门楚看他熟睡，便没有叫醒他，这会儿，他应该已经离开了。

东方昊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将枕头竖着垫在后背，在暮色中静静的坐着，望着窗外。

那片绵长海岸线立时闪现在眼前，深蓝色的海水，在海风的吹拂下，闪着粼粼银光，随碧波的起伏，不断变化着奇妙的波影。此刻，正是退潮时，海浪溅起浪花朵朵，持续拍打着海岸，一点一点，依依不舍地向后退去。

海天相接处，一片烟波浩淼，水天一色，渺无边际，给人虚幻渺茫的感觉，不知天上人间，一艘汽艇风驰电掣般驶过水面，将思绪游离的他重新带回现实。

他并不急于下床，也没有焦灼或不安的情绪，相反的，他觉得暮色中有一种柔和而恬静的气氛，正是让人可以好好思考的大好时间。

思考，是人类最顺从的朋友，可以随意支配它。

天渐渐黑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他的思绪朦朦胧胧的，一种对现状的担忧，一些对过去的回忆，还有诸多理不清的心绪……

他的思想并不集中，散漫的、随意的在夜色中游移，然后，忽的，他听到了一阵声响，使他的耳朵警觉，神经敏锐。

侧着头，他倾听着，门外拂过了轻微而细碎的声音……

他再听，声音消失了，他起身下了床，及着拖鞋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把窗户拉开，一阵微风拂面而来，风中夹杂着月季花和菊花混合的淡淡的香味，还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窗外的花园中低鸣。

夜，是恬静、安详而美好的。

他斜倚在窗前，沉浸在迷人的夜色中。

忽然，一阵清晰的声音再次震动了他，他不由自主的集中了注意力，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惊愕，侧耳倾听那在夜色里流泻着的声浪。

那是一串钢琴的琴声，叮叮咚咚的，敲击着夜，如一串滚珠走玉，玲玲朗朗的散播开来。

他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更加专心的听着那琴声。

这如梦如幻的琴声中，有着什么东西深深的撼动了他，那弹奏的人手法显然十分娴熟，一个接一个的音浪生动的跳跃在夜色里，把夜弹醉了，把夜弹活了。

那是一支舒伯特的《小夜曲》，如歌似的音符，时而缠绵悱恻，时而轻快活泼的跳跃着。

一曲既终，东方昊竟有鼓掌的冲动。

接着，很快的，一支新的曲子又响了起来，是《水边的阿狄丽娜》，然后，是一支不知名的曲子，再下来是《秋日私语》。

东方昊按捺不住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和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使他披上睡衣，打开了房门。

琴声更响了，是从楼下传来的，这立即使他记起客厅中那架陈旧的钢琴，那是雪依生前弹奏过的钢琴，亦是她的最爱。

雪依去世后，就再无人弹奏过那架钢琴，只有兰姨在打扫客厅时，会将钢琴上的灰尘拂去。

那么，此刻弹奏的人会是谁？

东方昊不知不觉的步出了房门，在一种半催眠状态下走下楼梯，他的脚步很轻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响声，他不想惊动那弹琴的人。

下了楼，他立刻看到了那弹琴的人儿，一阵莫名的悸动在他的心头涌动。

他站在楼梯脚，只能看到那人大半个后背和一点点的侧脸，那盏紫色灯罩的落地灯亮着，客厅内没有再开其他的灯。

夏郁薰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件白色轻纱的睡袍，沐浴在那一圈淡紫色的灯晕之中。她的手迅速而轻快的从钢琴上飞掠过去，带出一串令人不可置信的、美妙绝伦的声音。

室内在仅有的一盏灯光之下，静幽幽的仿佛洒上一层紫色的迷雾，她神往的奏着钢琴，全身心溶化在那些音符之中。

整个客厅、钢琴、灯，和她结合起来，像一片迷蒙而虚幻的仙境，又似一幅充满了梦幻的画卷。

那是一种诱人的，令人眩惑的，完全不真实的感觉，东方昊呆愣在原地，怔怔地出神。

好半天，他才轻轻的在楼梯上的阶梯上坐了下来，他就这样静悄悄的坐着，凝视着她的背影，倾听着那一曲又一曲的琴声，《蓝色多瑙河》《献给爱丽丝》《梦中的婚礼》……

弹琴的人完全弹得入了迷，倾听的人也完全听得入了迷。

凝视梦幻的画面，倾听柔美的琴声，东方昊的思绪仿佛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

多年前，同样静谧的夜晚，艾雪依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她的双手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轻轻闭上眼睛，手指有力的按下那音乐的篇章，如流水般的音符在瞬间汇成了美丽动听的乐曲。

而他，坐在钢琴旁边的一张椅子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专心致志聆听她的弹奏。

那是艾雪依跟随母亲尹世兰来到东方家的第一个晚上，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披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头上束着一条浅粉色发卡，发卡上镶嵌着一串闪闪发亮的小钻。

随着她手指的律动，她的头和肩也微微晃动着，那发卡上的小钻在灯光下轻缠着，好似天边闪烁的星星。她纯净高雅、清丽脱俗的气质，在弹奏钢琴的时候，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指，那样不假思索的掠过琴键，带出了一连串流动的音符，仿佛琴是活的，是有生命的。

一个自小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拮据，需要亲友接济的女孩，竟会弹一手好钢琴，从初次见面起，东方昊就对那个叫“艾雪依”的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此后的无数个夜里，他一直是她最好的听众，无论时间流逝了多少，他依然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听得那么痴迷，不知身之所在。

而她，不时抬头冲他浅浅微笑，如画的笑靥永远定格在他的记忆中……

此去经年，深深打动他的琴声早已消逝，留给他的唯有暗夜里独自感怀、神伤。

然而，此时此刻，他似乎听到了只在梦里才能听到的久违的琴声，仿佛置身于当年柔情深种的醉人情景……

他的入迷并不完全因为夏郁薰的琴声，她的演奏当然不及那些著名钢琴家的独奏，况且，他也不是一个音乐的狂热爱好者，她弹的许多曲子他根本就不知名，他只听得出一些较通俗的小曲子。

让他入迷的是这种气氛，这灯光，这夜色，这梦幻般的人儿，和她本身沉迷在音乐中的那份狂热。

这种狂热是极具感染力的！

东方昊看着她耸动着的瘦削的肩头，和那隐隐约约藏在轻纱睡袍下的单薄的娇躯，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充斥着某种强烈的、难言的情绪。

然后，当一支曲子结束之后，夏郁薰停止了弹奏，片刻后，她的手指再次熟练的滑过琴键，低低的，柔柔的，慢慢的抚琴而歌：

“消融我所有的寂寞忧愁，

唯有你深情的问候，

那带着花香的温柔，

让我情也悠悠，爱也悠悠！

花开花落一片相思难休，

为你饮下浇愁的酒，

那映着憔悴的泪流，

让我醒也悠悠，醉也悠悠！

我用思绪雕刻你的模样，

如今你我天各一方，

那含着羞涩的眼眸，

让我魂也悠悠，梦也悠悠！”

夏郁薰唱完了，声音袅袅柔柔，余韵犹存，这首不知名的歌曲，好似唱出了她此时此刻的心境。

半晌，她没有动，东方昊也没有动。

好一个魂也悠悠，梦也悠悠！

看来，此刻的她，正黯然神伤、魂不守舍，难道是因为她那远在美国的男友？

东方昊为她的如泣如诉的幽怨歌声而唏嘘不已，一股浓浓的醋意却袭上心头……

她的背脊挺直，面容忧郁，灯光恰好她的发际眼底，给她罩上了另一种神秘的色彩，使她飘飘然、渺渺然，如真如幻。

她面对着钢琴，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像是满足，又像是依恋，她的手轻轻的抚摩着那些琴键，就像一个溺爱的母亲抚摸她的婴儿一般。

终于，她盖上了琴盖，带着一种发泄后的疲倦，无限慵懒的、毫不做作的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来。

东方昊突然惊觉到自己的存在，他无暇思索，也无所遁形，夏郁薰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了。

在这一刹那间，他有一种奇异的、恍惚的感觉，他想他一生都无法忘记这一瞬间的感觉，那样强烈的震撼着他。

他面对着她细腻精致的脸庞，由于先前受伤，她的小脸看起来苍白而略显消瘦，额头上还贴着纱布，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整个人凸显出的气质，那是一种灵性的美，那双炯炯有神的美眸证实了这一点。

她美吗？以世俗评论女性的眼光来看，她没有惊人的美貌，算不上美。

但是，在这紫气氤氲的灯光下，在她那放着光彩的明眸的衬托中，她那么美，美得空灵沉静、不可方物，美得让人感到有些许的不真实，美得仿若落入凡尘的仙子。

此刻的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美，美得令人词穷，再华丽的语言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

这是继艾雪依之后，数年来都未曾在任何女性身上发现过的，东方昊瞬间惊愕了，也眩惑了。

夏郁薰也一眼看到了他，她迅速的瑟缩了一下，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用手抓住胸前的衣襟，想退避，但是，钢琴拦阻了她。

于是，她站定了，开始静静的凝视着他，那惊吓的情绪很快的从她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惊奇。

“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你的伤……怎么样了？”她轻轻的问，声音是柔和悦耳而带着关切的。

东方昊收敛起陶醉的情绪，转而邪魅的勾着嘴角，狭长的眸子里散发着戏谑的光芒，冷笑道：“呵呵……多谢夏小姐关心，我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大半夜在这里自弹自唱，我怎么能不跟来欣赏一番？看来你是恢复元气了，不然，怎么这么有雅兴？”

“我……我刚醒，觉得有些闷，才下楼看看……兰姨告诉我你睡着了，所以……没敢吵醒你……”夏郁薰说得极其没有底气，不敢正视东方昊的眼睛。

“你选在夜深人静时弹琴唱歌，这算是不敢吵醒我吗？”东方昊反问道，上下打量着夏郁薰，却不动声色。

这个女人，深更半夜从房间里跑出来，坐在楼下抚琴而歌，真是长本事了！

况且这架钢琴，是雪依生前弹奏过的，她这种“劣等人类”没资格碰它，他居然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她的琴声中无法自拔，真是该死！

想到这里，东方昊微微勾动唇角，蓦地冷了脸，一把捏住夏郁薰的下巴：“这琴不是你能碰的！不要认为我救了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蓝羽还没找到，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快就死？现在你明白我救你的用意了吧？嗯？”

有力的手指紧紧钳制着她的下巴，恨恨的仿佛要把她耽骨捏碎。

想起她那可恶的老爸，想起雪依，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了恨。

“嗯……”忍着下巴的剧痛，夏郁薰想说话，可他捏的太紧，根本张不开嘴。

东方昊蓦地松开手，她雪白的脸颊已经留下血红的指印。

“再让我发现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我就立刻剁掉夏振东的手，拿去喂狗！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她淡淡的说，淡调的灯光，更加显出他满目的寂寥与淡漠。

指印犹在，鲜红触目，应该很痛，而这疼痛，却好似全与她无关。

这个女人，柔而淡然，静若处子，只一个眼波就勾起他心底那抹忍不住的疼怜。

恨意犹存，此时，恨与怜化作两道波痕在他眼中繁复的交织着……

终于狠狠一咬牙，将那些该死的疼怜都忽略，他用冰冷的声音，掩去心中的烦躁：“以后晚上八点过后，不准擅自离开卧室，除非和我在一起，你听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她轻轻的点头，忽而又感到一阵寒冷。

天渐渐凉了，更深露重的夜，带着浓浓的寒意席卷而来，这凄清萧索的秋天，何时才会落下帷幕？

她正恍惚，他的手臂突然伸来，霸道的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大手趁机不怀好意的在她微翘的柔软臀部摸了一把。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她猛然一惊，心也惊跳起来。

“哼！你这是命令我吗？在我怀里的时候最好老实一点儿，不然，撩起了我的欲火，你信不信我会像第一次那样，在这里就要了你？”他邪肆的笑，深邃的墨眸中泛着极具魅惑的桃色。

什么？像第一次那样，在这里……

想到初夜那蚀骨般的疼痛，以及他带来的羞辱，她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你……你……你……”她睁大了双眸，但还是不敢再挣扎。他的情绪，突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俯身在她耳畔轻柔的开口，磁性的嗓音透着暧昧，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脸颊上：“乖，这就对了。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所以今晚，你要用你的身体来祈求我对你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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