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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恩怨情仇
接着，蔡之翰一行人又去拜访了田思钥的父亲田墙。这次依旧是将女儿的死讯告诉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与象征老先生不同的是，田墙老先生似乎早就猜到了女儿的结局。就听见他缓缓地唠叨：
“说是所谓的爱，其实就是被黄维给骗了。……本来我还想着这次手头事情过去了，我就给钥儿抓回来，关在家里不放出去，……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骆芷蓉赶紧开口问，为什么他早就知道？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话问的实在是太弱智了……
“您老还是节哀顺变，毕竟事情已经出来了……”
蔡之翰赶紧挡在骆芷蓉前面，安慰起来田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本来就是老来得女，十分不易，谁知道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让他做父母的以后如何活下去？
田墙没有理会蔡之翰的话，开口就是：“究竟是谁杀的？你们抓住凶手没有？是不是……黄维那个畜牲？”
“不是他……是，是一个名叫马鸣的男子。”
蔡之翰未及回答，就被韦孝宽给抢先了一步。
“哦？老夫竟然猜错了，这是不可能的呀！”
听见“马鸣”这个名字，田墙老先生很是陌生，并不认识马鸣。
当然也出乎他的预料，凶手竟然不是黄维？
“也不是猜错了，是……马鸣就是黄维指使的……”
见田墙老先生一直念叨着，蔡之翰又耐下心来解释，马鸣与凶手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层关系。
“……”
听见蔡之翰的解释，田墙老先生再次愣住了，半天回不过神。
“节哀顺变！”
韦孝宽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继续安慰他。
“他妈的，老子就知道，黄维这个龟儿子没安好心！”
田墙迅速回过神来，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愤怒地一拍桌子，立刻就怒骂道。
骆芷蓉继续解释：“黄维与这个名叫马鸣的，设计杀害自己心爱的女人。但请注意，他俩都是受人蛊惑，从而交换杀人的。在马鸣杀了田思钥后，黄维却突然良知显现，没能下去手……”
田墙瘫在地上，“幕后挑唆之人究竟是谁？”
“已经有了眉目，还需进一步调查！”
韦孝宽嘟囔半天，决定还是先隐瞒幕后之人是象氏，索性就谎称还没有调查清楚。
“老夫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剁吧剁吧喂狗！”
老先生再次愤怒起来，说话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老脸瞬间就憋的通红。
“冷静！冷静啊老先生！”
蔡之翰赶紧出手拍拍田墙老先生的后背，想要给他顺顺气，以免情绪激动，直接一口气背过去。
韦孝宽却突然开口，直接说出了象氏的名字：“依照目前情况来看，幕后之人可能是象氏。但具体证据还不完备，所以我们要来你这里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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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芷蓉也附和道：“象氏，又或者其父亲象征，以及书院教书的丈夫，你都认识哪一个？”
“象征？还有他的女儿象氏？”
田墙的眼睛瞪的很大，直接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的迟疑。
“幕后凶手竟然是象家？”
田墙着实没想到，竟然是象家设计策略杀害自己心爱的宝贝闺女的。
“你先别胡乱猜测。依照您看来，您与这三人有无往日怨仇？或者，是有所交集？”
蔡之翰担心田墙失控，索性就干脆避开这个问题不谈。
田墙却是一脸苍白，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众人稀里糊涂，不明就里。
“老夫就是当年的象征，钥儿就是当年的象氏……”
这什么跟什么嘛！
弯弯绕绕的，根本听不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
韦孝宽与蔡之翰没听明白，但是骆芷蓉却明白了。只听见骆芷蓉试探性地问田墙：“莫非……您老之前与象氏郎情妾意，互相恩爱？因为象征老先生的干预而最终分道扬镳？”
田墙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骆芷蓉的这个说法。
田墙说着说着，就回忆起来往日的事情，也就是他与象家的恩怨情仇。
原来，当时田墙家境也是很不错，但与高高在上的象家是不能比的。可以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象征十分迷信，不知道受了何方妖孽的蛊惑，说是如果收下田墙当女婿，就会有大凶，象家全家人也会一辈子被各种疑难杂症所折磨，直至死去。
或许这就是象征看不上田墙的借口。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弄不清楚了，田墙也不想再追究了。
蔡之翰突然想起来撒泼耍滑的象氏，妥妥一个母老虎，想想就后背发冷。
如果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婚后还有好日子过？
他直接脱口而出：“你……当年图象氏什么？”
“当年的她，其实是特别温文尔雅的，不是现在这个泼妇模样……她也有才女的风范，所以我才被她深深吸引住了！”
他继续自嘲：“我与她都是你有情，我有意，特别恩爱的一对儿。我去找过她，第一次没见到，第二次被象征带人打了一顿。最后一次，差点被打断了腿。幸亏我直接跳河，不然真的会被象征给活活打死的。
“就在我跳进河里躲过一劫之后，也因为河水温度过低，我也染上了风寒，所以才会在家里休养了半个月。正是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象氏突然就与一个秀才成了婚，一个月后二人便有了孩子……”
说完了他与象家的恩怨情仇，他最后便说起来自己的情况。自从象氏匆忙成婚之后，她也遇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医馆大夫的女儿，二人成婚后生下了女儿田思钥。
骆芷蓉忍不住问道：“既然象征是如此的强势，他又为何会同意女儿嫁给山长这么一个窝囊废？这符合象征的性格啊？”
“象征年轻之时曾与各地游侠不清不楚，后来觉得太过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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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被朝廷剿灭，乃至于抄家。所以，他就早早地回到现实世界中，与民更适，彻底摆脱了游侠的身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需要让女儿嫁给一个身世清清白白的人，以免被朝廷盯住。”
田墙又提到了象征之前造的孽。原来，当年象征曾经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外孙子。
听见这个事情，众人顿时目瞪口呆，汗毛竖立……
真的有人这么狠毒？
竟然活活摔死一个孩子，竟然还是自己的外孙子！
蔡之翰问：“这件事情过后，父女两个就没有隔阂？难道象氏不记恨父亲象征？”
“衙门里都仔仔细细调查过来，小孩子确实是意外坠入井中溺死，并非象征谋杀的。不过吧，坊间都传开了，就是象征干的。而且，他的兄弟也曾亲眼看到这一幕。正是见证了象征如此残暴的表现，那个好兄弟也最终离他而去，两家不再往来……据我观察，这件事过后，他们父女俩还是如往初一样，并没有什么其他情况。”
不论怎么说，象征确实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表面上看象征是从秀才成了进士，入朝为官之后，巴结上了东林党的高层领导。而实际上，他却当起了游侠，为非作歹多年，也曾经杀害过许多无辜的百姓。
骆芷蓉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实情说出来：“实不相瞒，就是因为象氏的挑唆，马鸣与黄维才会同意交换杀人。黄维要杀的女人名叫肖研，是马鸣的妻子，同时也是象氏老公、那个禽兽山长的姘头！”
田墙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呆呆地问，“那……钥儿的尸体呢？你们找到了么？”
蔡之翰无奈地说：“马鸣被象氏杀了，而象氏又被另外的凶手给抓住了，目前看来象氏应该凶多吉少，有很大可能性会被灭口。至于您女儿的尸体，只有头颅在都司衙门的殓房之中，其他部位的尸体尚未找到！”
田墙顿时就哇哇大哭起来，声泪俱下，“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会这样！”
“田思钥……是不是特别像您亡去的妻子？”
骆芷蓉突然开口问。
田墙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也停住了哭泣，呆呆地看着骆芷蓉，不明白这是从何而来。
骆芷蓉继续说：“如果田思钥长的特别像您亡去的妻子，那么这一切就能说的通了。正因为您亡妻之前抢走了您，毕竟您是象氏深爱着的男人。所以，象氏才会把所有的仇恨与怨气，对您亡妻的仇恨与怨气，发泄到您的女儿田思钥的身上。”
蔡之翰随即点点头，发觉好像就是骆芷蓉说的这么一回事。
本来象家、肖家与田家就没有什么关联，而象氏能怂恿马鸣与黄维交换杀害肖研、田思钥，从情理上来说就说不通，之前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们许久。
当年，从象氏亲生经历方面来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就是自己的宝贝闺女被父亲象征活活摔死，使得她内心深处变得阴狠毒辣，所以才想将这种痛苦强加给别人，也让别人体会到失去女儿的痛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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