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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一旁的仆人瞧见陆凡的刹那就脸色骤变，本想等老爷回神之后再禀告这名少年的事情，结果没想到少年自己走了进来，打扰到老爷的雅兴。
刘南如摇摇头制止仆人，走到陆凡面前，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陆凡的瞳孔倒映着刘南如的身影，让他有那么一瞬的呆愣，好在他心性沉稳，问道：“你说什么？”
刘南如笑了笑，重复一句：“小兄弟，你可是看懂这些棋局了？”
“略懂。”
陆凡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回道。
“你会下围棋吗？”
听到这个回答，刘南如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问道。
陆凡想了想，说道：“一点点。”
“那小兄弟看完之后，有很感想？”
“卧槽，牛逼！”
陆凡挠挠头，大声的说道。
“你……”
仆人虽然没听懂什么意思，但也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话，刚准备指责少年，却听刘南如发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小兄弟好生有趣。”
后知后觉的陆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这纯粹是他感受完棋局之后有感而发，没想到竟然脱出而出。
丢人现眼丢到了异世界，悲催啊。
“能跟老头子说说，你都看出了什么吗？”
刘南如有些好奇，这个少年的眼睛很清澈，让人看一眼深陷其中。
“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说。”陆凡犹豫不决。
“小兄弟但说无妨。”
无奈，陆凡只好压着声音说道：“我看到黑龙折断万箭，白虎掀翻巨斧，朱雀焚尽大树，玄武捅破天地……”
“什么！！！”
还未说完，刘南如便脸色大变，瞳孔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整个人瞠目结舌。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此间少年，少年眸光灿烂若星河，仿若深藏日月星辰，蕴含无尽神秘。
他说的话语虽轻，却宛如浩渺警钟，直达刘南如内心，掀起滔天巨浪，顷刻之间，翻江倒海。
陆凡诧异的看向刘南如，现在的他瑟瑟发抖，很害怕对方误以为他中邪了，于是他连忙摆手道：“许是我看错了，我这人从小眼花，性别不分，老先生勿怪。”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仆人觉察到刘南如的异常，来到其面前询问道。
目光投向陆凡，暗含指责。
刘南如深吸一口气，缓慢恢复情绪，摆手说道：“我没事，小兄弟勿慌，这里还剩下最后一幅图，你看出了什么？”
声音有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但目光却紧紧锁定陆凡。
陆凡看了看那副棋盘，半晌后这才说道：“我看到了……黑白棋子，阴阳两鱼，黑鱼死，白鱼活，但……”
“但是什么？”
连仆人都听到了刘南如言语中的急切。
陆凡没有在意，而是陷入沉思，许久之后，陆凡目光灼灼看向刘南如，说道：“但黑鱼尚有一线生机。”
咯噔。
刘南如面露骇然之色，不禁后退半步。
仆人一直紧盯刘南如，见此，连忙扶住对方。
“好好好！”
刘南如忽地大笑，连说了三个好。
陆凡不明所以，被刘南如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刘南如也见到了，该告辞了。
只听陆凡说道：“昨日多谢刘老先生。”
刘南如还沉浸在自身情绪之中，并未理会陆凡，倒是仆人悄无声息的挥挥手，示意陆凡可以离开了。
陆凡点点头，对着刘南如深鞠一躬，转身离去。
一步，两步，眼看自己就要走出大门。
陆凡忽然回头，快步来到刘南如面前，弯腰鞠躬拱手，大声询问道：“不知刘老先生可愿收我为徒！”
声音嘹亮，震荡虚空。
刘南如回神之际，闻声虎躯一震。
“你刚才说什么？”刘南如吃惊一声。
陆凡抬头凝望刘南如，依旧是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此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想拜您为师，我想跟您学围棋！”
我想……
领略围棋的奥妙，不枉我来此走一遭。
声音平静，落在刘南如耳中宛若雷霆。
“好好好！”
……
“父亲，你……你为何无缘无故收一个小乞丐做徒弟啊？”
刘南如的儿子刘熙君带着嗔色走来，若非仆人告诉他这件事，他都不知道刘南如收徒了。
刘南如听到刘熙君的话，似若无闻，不紧不慢的下着棋，待到刘熙君走来，刘南如这才抬头说道：“一点也不长进，做事毛毛躁躁。”
刘熙君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要不是你好端端的收徒，我怎么会这么着急。
“不是，父亲，你收徒这件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刘熙君焦急道。
“不就是收个徒弟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可是，父亲，你不是说自己不会收徒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刘南如却是横眉一竖，质问道。
刘熙君这才想起，刘南如并未说过这句话，只是他到如今一直未曾收徒，才会让自己产生这般错觉。
“那父亲，大明棋坛这么多英年才俊，像武云飞、雷凌云，他们哪一个不比小乞丐好了，你为何就偏偏看上他呢？”
说到这里，刘南如停止手中的动作，认真说道：“他不是普通的乞丐。”
“呵，难不成还是丐帮帮主？”刘熙君听后情不自禁的笑了。
刘南如瞪了刘熙君一眼，指着他面前的棋盘说道：“这是当年林新诚和方圣的棋局，林心诚因心里憔悴落子失误，已成死局。
我耗费三年时间才发现此棋局尚有一线生机，此子一眼便能发现，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大明围棋的希望。”
大明围棋的希望？
这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刘熙君愣住了，他从未听过父亲对一名少年如此之高的评价。
“万一是巧合呢？”
即便如此，刘熙君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刘南如却是摇摇头：“这是巧合，那另外四局棋呢？他都看出来了。”
闻言，刘熙君顿感吃惊，当年棋圣对决可谓是轰动整个棋坛，东西南北四大棋院外加方胜对战林新诚的棋局至今被无数人研究，奉为圭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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